漢王妃,您傷勢不輕,還是回帳歇著吧。梁福握著長矛走近,眉間皺出三道溝壑。
晨霧中,飛雲壑的表麵逐步清楚。阿魯台的營地靜如死地,旗號低垂,毫無迎戰跡象。朱棣眉頭微皺:譚廣尚未歸營,莫非...
這老將夙來寡言,現在卻破天荒主動開口。我抬手抹了把額頭的汗,瞥見趙毅帶著暗衛在不遠處鑒戒,他腰間繡春刀上的血跡還未乾透。
隨朕殺!朱棣的斬馬刀劈開韃靼可汗的保護,玄甲上已染滿敵血。
韃靼人潮流般撤退,陣型卻俄然裂開,數千鐵騎裹著阿魯台的猙獰戰旗殺出。
梁將軍莫慌,這點小傷算不得甚麼。我強笑一聲,目光掃過疆場上橫七豎八的屍首。
先盤點傷亡!朱棣策馬而來,龍紋鎧甲上的血漬已凝成硬痂。
結陣!結陣!鄭亨的吼聲帶著破音。
我忍著痛翻身上馬,接過譚廣遞來的傷亡簿。明軍折損近五千,韃靼人屍首卻堆了整整三座小山。
遠處,朱棣正命人將阿魯台用鐵鏈捆了,玄甲上的血跡在落日下泛著暗紅的光。
我策馬靠近朱棣,卻見東南邊煙塵驟起,阿魯台的戰旗在晨風中猙獰如鬼,旗下鐵騎正朝中軍猛衝。
入彀了!我驀地勒住馬韁,神機營炮聲忽止。
當瞥見"劉江"名下鮮明寫著"重傷"時,我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
四野俄然沉寂下來,唯有神機營的火炮餘煙在晨風中嫋嫋升騰。
劉江的遊擊軍已從側翼殺到,箭雨將阿魯台親衛射倒大半。
我縱馬躍起,揮刀連斬三人,繡春刀架在其頸:降否?
我躍上譚廣的戰馬,率驍騎軍緊隨厥後。阿魯台目睹局勢已去,回身欲逃,卻被朱棣斬馬刀劈中坐騎。
娘娘,隨末將殺出西南!譚廣的吼聲本身側傳來。
譚廣!我厲喝一聲,驍騎軍如黑蟒般直撲敵帥。阿魯台揮彎刀劈開數騎,正欲突圍。
殺!殺!殺!山呼海嘯般的喊聲震得旗號翻飛。
父皇謹慎!我揮刀劈飛射向朱棣的狼牙箭。
阿魯台詐降!鄭亨的吼怒聲穿透硝煙。右翼軍陣腳已亂,韃靼馬隊如狼入羊群,將明軍豆割成數塊。
譚廣率驍騎軍殺入敵陣,鄭亨的神機營火炮在混戰中炸響,血肉與鐵甲在硝煙中橫飛。劉江的遊擊軍自右翼殺出,與鄭亨的右軍構成鉗形守勢。
阿魯台的營地空無一人,唯有滿地糧草輜重。朱棣怒馬直入中帳,長刀劈開帳簾,卻隻見滿地狼籍。
諸將!朱棣高舉本雅失裡盾牌,狼頭圖騰在晨風中獵獵作響,本日破飛雲壑,擒阿魯台者,封萬戶侯!
譚廣已率驍騎軍如利劍刺入敵陣,鄭亨重整的右翼軍從右邊壓上,劉江的遊擊軍自左邊包抄。
父皇謹慎!我揮刀劈飛射向朱棣的狼牙箭,箭鏃擦著龍紋鎧甲飛過。
神機營的火炮在混戰中炸響,血肉與鐵甲在硝煙中橫飛。
那韃靼可汗滿臉血汙,眼中儘是驚懼。我降!我降!
話音未落,東南邊向俄然傳來麋集馬蹄聲。煙塵中,譚廣率殘騎奔來,鎧甲上沾滿血汙:陛下!本雅失裡已為瓦剌所殺!馬哈木欲借其首級向朝廷邀功!
中軍敏捷挪動,火銃手和弓箭手縮成圓陣,箭矢與火銃齊發,長矛如波折般豎起。
韃靼馬隊撞上拒馬樁,慘叫聲混著馬嘶響徹山穀。韃靼馬隊一波波撞上鐵陣,韃靼前鋒的屍骨在陣前層層疊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