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乾脆判定，曹宗渭連客氣都省了，他握著茶杯頓了頓，還是道：“本日府裡弄出這麼大的動靜，您莫非不曉得？”

曹宗渭接過傘柄，撐開道：“久未相見，總該去拜訪一次，恰好遇著雨天，想必老夫人也偶然唸佛，讓我討杯茶的工夫總還是有的。”

不但曹宗渭這麼想，忠信伯府上高低下都這麼說，還說新夫人經驗少爺經驗得對。

吳媽媽頭如搗蒜，道：“侯爺說的是，說的是，奴婢這就歸去看緊了姨娘。”

喝完粥，賀雲昭四肢百骸都鬆動了，她看著萬嬤嬤布著紅血絲的眼睛，催她快去歇息，隻留文蘭文蓮服侍就好。

吳媽媽到了議事廳，仔細心細地把昨兒迎春居的事說了一遍，沈蘭芝公然還是那般魯莽無腦，大喊大鬨吵著要出去，婆子丫環轄著她，弄到冇力量了才乖乖回屋安息。

那九鞭，賀雲昭隻覺非常化氣！

萬嬤嬤差人給武定侯拿潔淨的手巾擦臉和頭髮，看著曹宗渭的神采，就曉得老夫人那邊是不成能會插手幫手了。

賀雲昭是嚇醒的，一雙眼睛瞪得老邁，驚駭地看著頭頂的桃紅織錦帳子，垂垂才安靜下來，喘著粗氣轉頭看了萬嬤嬤一眼。

萬嬤嬤千恩萬謝地送走了曹宗渭，轉頭回了修齊院就去看賀雲昭了。

“行了，老身年紀大，禁不住熱烈。無事不登三寶殿，本日來了有事就說，今後無事就不要來了。”

萬嬤嬤肝火陡升，夫人好不輕易立下的端方，這會子人都病倒了，還容姨娘混鬨？

曹宗渭側頭瞥見老夫人用力捏著佛珠的手指頭赤色全無，另有一肚子話都嚥了下去。隔閡太深，隻怕謝氏要把怨念帶到棺材裡去了。

天光大亮的時候，賀雲昭又吃了好些東西，渾身有力量了才起床梳洗整齊，在議事廳裡聽丫環和管事彙報昨日餘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