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了端方,我倆一前一後跑到河邊兒上並排站好,現在恰好趕上冬歲,河裡的冰在河麵上鋪了一層,尿上就是一個坑,還冒著熱氣兒。
“你這娃兒,怎的跑這麼快?”
“成!”
被我這麼一吼,富娃又站好姿式,數了一二三以後,我倆同時發力,小雀順勢發射……
如何說呢,那眼神就跟村裡的賴漢們瞥見白孀婦的眼神一樣,倆眼直冒火星子。
“得了,我不說。”他鬆開手,又高低打量了我一遍,說:“你小子渾是渾了點兒,可心眼兒實在,想不想進孫家的宅子?”
這麼一想,我內心便湧上了一個主張,看著富娃說:“富娃,咱倆來比賽,咋樣?”
河邊兒的水不深,掉下去也淹不死人,可也擋不住這天冷,富娃在裡頭凍得直顫抖,高低牙齒碰得啪啪響。
富娃尿的遠,是男娃裡公認的事情,我當然也比不過他,剛完事兒,他就提了褲子對勁地看著我說:“咋樣,你輸了。”
“誰縮王八殼裡了?比就比,我還怕了你不成!”
富娃指著冰麵的一個位置說:“你給小爺瞧好嘍,小爺能尿到那邊!”
她一說河裡,我纔想起閒事兒來,也不管她說我得話,從速說:“白孀婦,富娃他掉河裡了,你快去吧。”
“你這也叫有?跟個王八一樣,都縮殼裡去了。”
“誰耍賴了?我隻說了我贏瞭如何,又冇說我輸瞭如何。”
我身上的外袍本就寬鬆了很多,被他這麼一拽,直接就暴露內裡的衣服來了,被我穿了兩天固然已經臟了,可孫管事兒還是一眼就給認了出來。
我跟富娃他們玩不到一塊兒去,此次逮著機遇,反比如試一把。
“去去去,我這身衣裳比你的小命都值錢,碰臟了你陪得起嗎?”
實在偶然候我挺戀慕富娃的,就隻一個白孀婦,我就比不上,不說彆的,就拿這新衣裳來講,我就冇有,我這身上的袍子,都不記得是誰給的了。
他兩根手指撚著布料,看我的眼神就更奇特了,問:“哪兒來的?”
說完,我推了他一下,想從速抽身走,誰曉得平時他挺結實的一小我,竟然被我這麼一推就倒了。
白孀婦一走,就隻剩下我跟孫管事兒兩小我了,我本來就想躲他,不說我身上還穿戴偷了他的衣裳,就隻說他現在看我的眼神兒,我就想躲。
他明天穿的潔淨,衣裳料子也好,頭髮梳得整齊盤在腦袋上,連腳上的鞋都是新做的,那新衣裳針腳精密,一看就是白孀婦給做的。
白孀婦話說了一半,那手帕掩住嘴湊進孫管事兒耳邊說了甚麼,然後才說:“這小子見天兒的偷雞摸狗,恰好從冇讓人抓住過現行,跟河裡的泥鰍一樣,滑著呢……”
“那也不去,那是去服侍人的,我不去!”
我咬著草杆子說:“喲嗬,富娃,你家掉金子了?你娘這麼捨得給你捯飭?相媳婦兒去啊?”
“哦?半道上撿的?”
“為啥不去?進了宅子就有好衣裳穿,還能填飽肚子,你也不樂意?”
“你纔跟個女娃一樣,你有的我也有,你找個女娃脫了褲子看看有這個冇?”
“那成,那我就跟去看看吧,你如果騙我,就賠給我十隻小雞崽兒。”
“就你平時跟大壯玩的阿誰,咱倆比比誰的小雀噴的遠,我如果贏了,你就把身上的衣裳給我穿,敢比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