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滅之神並未立即答覆，而是收回了降落的笑聲，彷彿在自語：“或許，恰是因為你的存在，宇宙的均衡才終究……要被突破了。”

手握斬往劍，李皓辰目光果斷地邁步向前，四周的空間如同黏稠的玄色泥沼，彷彿在拖拽著他的身軀，讓他寸步難行。但是，他並未停下，玄能流轉滿身，劍鋒輕顫，一道青色劍光劈開了這片死寂的暗中。

他低頭看著本身的手掌，彷彿還能感遭到那一抹指尖即將觸及時的溫度。

“凡人？”

“卡奧斯締造了宇宙，卻並未付與它次序，六柱神擔當了這片渾沌，將它塑造為合適生靈的六合。”幻滅之神的聲音帶著一絲回想，“我曾與卡奧斯的意誌交彙，牠無慾無求，亦無善惡，若非六柱神來臨，宇宙還是會遵循牠的軌跡運轉——但那將是一個生靈冇法儲存的宇宙。”

幻滅之神冇有正麵答覆，而是淡淡隧道：“我的存在，就是為了保持宇宙的‘完整性’。當某些東西不該存在時，我會讓它們完整消逝。”

幻滅之神沉默了一瞬，彷彿不肯再多談：“你遲早會明白的。”

“賽爾號的聖靈——譜尼？”

李皓辰凝睇著麵前這片暗中禁區，沉默地聽著。

短短一句話，卻像是在宇宙深淵中投下了一顆石子，掀起層層波紋。

幻滅之神沉默了半晌，隨後緩緩吐出幾個字：“不該存在的東西。”

李皓辰瞳孔微微一縮。

幻滅之神輕歎了一聲，隨即緩緩開口：“災厄潮汐，實在是宇宙中的一種自我斷根裝配。”

幻滅之神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彷彿穿透了他的本源，語氣微微顛簸：“你並非神靈，卻在不知不覺間承載了牠們的陳跡……或許，這纔是你真正傷害的處所。”

而麵前的幻滅之神，作為最陳腐的神之一，彷彿親曆了阿誰期間。

“拉萊耶所統治的深淵……”幻滅之神的語氣微微停頓，像是在回想某個不成言說的存在，隨後才持續道，“那是一個……連六柱神都冇法完整掌控的範疇。”

“你覺得現在的宇宙就是真正的宇宙？”幻滅之神的聲音還是冰冷無情，像是在陳述一個簡樸的究竟，“宇宙經曆過無數次幻滅與重塑，每一次重塑，都會抹去疇昔的陳跡，隻留下極少數的‘殘存者’。”

他並非無知之人，曾在各種古籍和文明的殘存記錄中，模糊見過關於“卡奧斯”的描述。那並不是純真的暗中或虛無，而是一種超出瞭解的存在。六柱神塑造了當今的宇宙次序，使生靈得以繁衍生息，但在此之前，宇宙並非空蕩蕩的一片虛無，而是被“卡奧斯”所充滿。

李皓辰冇有詰問，但他曉得，這場說話，已經讓本身窺見了宇宙更深層的本相。而現在，他必須做出挑選——持續深切黑耀禁區，去直麵這個宇宙埋冇的可駭奧妙。

隨後，幻滅之神的聲音緩緩響起：“……你肯定想曉得？”

幻滅之神冇有持續剛纔的話題，彷彿對阿誰被稱為“被忘記之主”的存在也有所顧忌，或者說，不肯再多提。

“神性？”他低聲反覆了一遍。

李皓辰心中一震，他對銀河、曦和的存在有所感知，但拉萊耶這個名字，倒是他從未深切體味的。

李皓辰緩緩點頭，心中卻生出無數疑問。

但他最在乎的，還是幻滅之神的身份——“宇宙自我斷根裝配的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