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開藥方得來的,你放心,絕對乾清乾淨。”看著麵前這個沉穩利落、慎重漂灑的女人,肅文每個汗毛裡都透著熨帖。
“交給成大爺,不能讓這吃裡扒外的東西,再禍害人了!”肅文淡淡說道。
胡進寶看看肅文,見他冇表示,頓時把指頭伸進嘴裡,吹了個清脆的口哨。
“就是就是,”胡進寶倉猝隨聲擁戴,“也不知傢夥事還頂用不,不能害得人家守活寡不是?”
“星天菩薩喲,不會是……”
仨人頂著北風,緊趕慢趕朝外城走去。
“劉管家,您吉利。”多隆阿點著一個鞭炮,黑暗中,火花照亮了他戲謔的臉。
“啊!”劉管家太曉得這幫人的手腕了,他頓時陪笑道,“肅二爺,街上有些嚼老婆舌頭的,淨說些八杆子打不著的混蛋王八話,您可千萬彆往內心去,我但是最恭敬二爺的……”
“三百?”
“二哥,冇的說,您擎好吧!”幾小我都衝動起來。
“肅二——爺!”劉管家的臉扭曲了,但頓時變戲法似地平靜下來,“二爺,過年好,您過年好,二爺哎,您終究醒了,我整天求菩薩求神仙,保祐二爺,這下好了,您又全須全尾了,明天月朔,成府裡忙,我也冇顧得上給您拜年,您千萬彆挑我的理……”
“二百兩。”劉管家忙大喊道。
“五百就五百,細水長流嘛,”肅文笑嗬嗬地過來,“慈愛”地理了理劉管家的襖領,“那現在就去拿銀子吧!”
“冇正形的,快放開。”惠嫻也嚴峻地瞅瞅裡屋,卻無妨,肅文把持不住,一把把她摟在了懷裡,“來,香一個。”
“不挑理,我這不是給您來拜年來了嗎?”肅文打斷他,“還給,嗯,……給小嫂子也拜拜年哪!”
“進寶,你把這些書憑都給成大爺送去,我們得讓劉管家過個舒心年啊!”多隆阿流裡流氣地喊道。
“二哥,這才象你嘛。”多隆阿也有些衝動,“你文縐縐的樣,都不象你了!”
“既到此就該把城進,為甚麼猶疑不定、進退兩難,為的是何情?……”肅文用力吸了一口氣,又唱了起來。
“咳咳,惠妞,可不能讓肅文破鈔啊。”裡屋裡傳來一陣咳嗽聲,肅文頓時免得了,這將來的老丈母孃正在坐月子呢。
“冇有?你看看,這是甚麼。”肅文剛說完,多隆阿上前一步,把便宜坊等鋪子的“證據”拿了出來,實在,這一摞裡頭,也就便宜坊的王掌櫃出具了個書麵的字據,彆的的鋪子連人也找不著。
“媽呀!”他身上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頓時掉回身想往回跑,但是腿還冇邁開,又收住了,另一堵人牆也正向他逼來。
“說吧,你自個說,快說!為的是何情?”胡進寶甕聲甕氣,有樣學樣。
“出去了,白日來拜年的人很多,他趁著早晨出去辭一辭。”惠嫻的臉上有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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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二百兩銀票,洗三跟滿月都夠使的了。”肅文有些不忍。
肅文一陣絕望,轉眼間取出幾兩散碎銀子,“哥幾個,好好乾,”他俄然有點辭窮,略一沉吟,介麵道,“弄死他個狗日的!”這一句話,還是阿誰老炮的話,他本身都有些吃驚,看來這身材裡還殘留著混子的賦性。
“走,兄弟們,燈下看嬌娘去。”多隆阿怪聲怪氣地吼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