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釧朝王佩拘了一禮，忙跟著王昉的腳步，往前走去...途中，她便低聲說了一句：“主子待六蜜斯真好。”

是嗎？

王昉展開眼，她未曾轉頭，還是看著窗外景色：“她與杜姨娘所言相合，祖母、父親、母親都信了，就連我心中也有幾分信賴了...”

她的確不是為了王佩...

王昉眉梢微挑，淡淡說了一句：“我並不是為了她...”

“...是。”

兩個丫頭一聽，忙又迭聲朝王昉謝了幾句，便一麵一個扇了起來。

一個小女人。

她走得這條路，剛好路過一座梅園，現在正值光陰，一起走去，這梅花的香氣便順著風傳了過來...

王昉皺了皺眉，邁步往那處走去。

她這話說完，再不管王佩，徑直往前走去。

隻是身為國公府的端莊蜜斯，竟被奴婢欺辱至斯，的確有失她名上冠著的姓。

王昉未置可否，王佩此人於她而言，並冇甚麼要緊。

昨兒夜裡落了一場雨...

玉釧見她麵上掛著幾分笑，心下便也鬆快了很多，問她：“主子可要去折幾枝，送去夫人那處？”

她宿世做得最過的，也不過是受了王媛的號令，來熱誠她罷了...

替她掖了掖身上的毯子，才又低聲說了一句：“您感覺珍珠另有所坦白？”

王昉未曾理睬她，隻居高臨下看著兩個丫環，冷聲說道：“國公府內哪一條端方，教得你們以下犯上？還是昨日秋月齋前留的血還不敷多，嗯？”

“真是倒黴...”

王昉想到這，聲音便又冷了幾分：“你要記著，你是國公府的六蜜斯，能責你的向來不是這些奴婢...你如果本身想不明白，誰也幫不了你。”

王佩似也是一怔，白著一張臉往這處走來，聲音怯懦，喊她：“四，四姐。”

虎魄低聲應了，她看著王昉的麵龐，半蹲在軟塌前...

兩個小丫環一聽這話，全部身子都打起顫來，忙又朝她磕了幾個頭，連聲道：“無，無...是奴錯言，四蜜斯恕罪，四蜜斯恕罪。”

王佩悄悄喘了幾聲，才又端端方正朝她拘了一禮，慘白的臉上帶著幾分紅暈，聲音還是有些怯懦：“多謝，多謝四姐。”

...

她抬了頭，往木頭窗欞外看去，草木上還沾著昨兒夜裡留下的雨珠，隨風飄零，搖搖欲墜...王昉合了眼，想起珍珠臉上最後襬脫的笑容，很久才淡淡開口說了句：“拿五十兩銀子，厚葬了吧。”

掌摑十下，已是輕罰...

虎魄又看了王昉一眼，見她麵色也規複如此，才低低應了一聲“是。”

她麵色平平，聲音也冇甚麼溫度：“你有何事？”

“也好...”

王昉搖了點頭，聲音平平：“不必，我也不是為了你。”

又會說些甚麼呢？

王昉皺了皺眉，聲音也有了幾分冷意：“她好歹也是國公府裡端莊蜜斯，那裡容得這群人以下犯上...”她說到這，便又跟著一句：“她身邊的丫頭呢？主子在這受人欺辱，她們都去哪了？”

玉釧上前一步，朝兩人說道：“四蜜斯諒你們年幼，本日隻罰你們掌摑十下，今後如果再犯，必不輕饒。”

玉釧輕聲笑道：“可在外人的眼裡，您的這番話，的確是在幫她...六蜜斯今後的日子，也能好過一些了。”

虎魄看著她，忍不住低聲喚了一聲：“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