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昉甚是喜好這股味道，走得步子便也放慢了很多。

玉釧隻單單說了這一句，王昉便已聽明白了。

婢女縹緲，不濃不淡。

虎魄看著她，忍不住低聲喚了一聲：“主子...”

一個小女人。

王昉半蜷著腿靠坐在軟塌上，她穿戴一身夏季常服，滿頭青絲用一根刻著雲紋牡丹的白玉簪，鬆鬆挽了一個髮髻...而她握著厚重的帳本，現在正半低著頭翻閱著。

“四姐，四姐。”

王昉皺了皺眉，聲音也有了幾分冷意：“她好歹也是國公府裡端莊蜜斯，那裡容得這群人以下犯上...”她說到這，便又跟著一句：“她身邊的丫頭呢？主子在這受人欺辱，她們都去哪了？”

虎魄低聲應了，她看著王昉的麵龐，半蹲在軟塌前...

“真是倒黴...”

隻是身為國公府的端莊蜜斯，竟被奴婢欺辱至斯，的確有失她名上冠著的姓。

她麵色平平，聲音也冇甚麼溫度：“你有何事？”

虎魄朝王昉拘了一道禮，而後是低語一聲：“主子，奴返來了。”

幫了也就幫了吧。

是嗎？

兩個丫頭一聽，忙又迭聲朝王昉謝了幾句，便一麵一個扇了起來。

王昉皺了皺眉，邁步往那處走去。

屋中傳來一陣腳步聲，冇一會珠簾便被人掀了起來...

“可不是，她生母做出如許的事，她另有臉出來閒逛？”

那兩個小丫環恰好要走，便劈麵撞見了她...一愣之下，膝蓋一軟，先跪了下來，一麵是迭聲喊她：“奴請四蜜斯安。”

玉釧見她麵上掛著幾分笑，心下便也鬆快了很多，問她：“主子可要去折幾枝，送去夫人那處？”

玉釧看了一眼，便低聲與王昉說道：“自打府裡的人曉得杜姨娘對您...早上奴出來的時候，也聽到很多說六蜜斯的話語。”

王佩似也是一怔，白著一張臉往這處走來，聲音怯懦，喊她：“四，四姐。”

她宿世做得最過的，也不過是受了王媛的號令，來熱誠她罷了...

打今兒早上纔開端放晴，屋中窗欞半開著，許是今兒日頭好，吹出去的風倒也未感覺有多冷。

也有幾分信賴，便不是全信。

王佩悄悄喘了幾聲，才又端端方正朝她拘了一禮，慘白的臉上帶著幾分紅暈，聲音還是有些怯懦：“多謝，多謝四姐。”

替她掖了掖身上的毯子，才又低聲說了一句：“您感覺珍珠另有所坦白？”

王昉被這事一鬨，天然也就冇了折花的興趣了...她未曾看王佩，徑直往飛光齋那處走去。

虎魄把她案上放著的茶重新續了一盞，一麵是低聲說道：“珍珠的繼母今早冇能捱過來斷了氣，現在隻留了她那父親和一雙兄弟，至於珍珠...”她聲音微頓，垂眸說了：“她的屍首在城郊的亂葬崗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