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齋。

仆婦力量特彆大，王媛不管如何掙紮都掙不開，隻好轉頭朝紀氏哭喊道：“母親救我，母親救我...”

冇一會，外頭便傳來了板子聲，告饒聲，哭叫聲。屋裡卻很溫馨，隻餘幾道微不成聞的呼吸聲，就連王媛也止住了哭泣，怔怔跪著。

王媛這纔回過神，她緊緊攥著紀氏的衣角，迭聲哭喊道，一麵是伸手不住揮打著李嬤嬤的手，不肯讓她近前：“母親救我，阿媛，阿媛不要去祠堂...”

紀氏身形不穩，差點便要往前摔去。

傅老夫人悄悄“嗯”了聲，她也未曾理睬紀氏，隻是朝跪著的丫環說道：“照顧六蜜斯的是哪兩個？”

不過——

傅老夫人端坐在軟塌上, 她的手中握著佛珠，夙來端方的臉現在更是黑沉了幾分...她看著跪在地上的王媛並著幾個丫環，冷聲朝紀氏喝道：“你教得好女兒！”

王媛由人扶著起家往外走去，許是跪得久了，她的腳步另有些虛晃。

便見傅老夫人一雙幽深而沉寂的眼，一瞬不瞬地看著她，麵龐微凝，聲音冷酷：“你若不肯讓她去祠堂，那便隻好請家法了。”

王昉聽著母親的聲音，她握著茶盞的手一頓，心下一歎，畢竟還是跟著母親起家，一道朝傅老夫人屈身一禮，是言：“祖母，五妹本日也受了驚嚇，如果再於祠堂關上一夜，身材怕是吃不消...”

傅老夫人看著她們，手中佛珠未停，便又一句：“紀氏留下，你們都先下去吧。”

李嬤嬤見她這般，麵色也有些不好。她是傅老夫人身前人，即便是府中兩個夫人待她也夙來和藹，現在...她聲音微沉：“五女人獲咎了。”

她朝傅老夫人屈身一禮，而後是恭聲說道：“胡大夫已經替六女人診察過了，幸虧救得及時，未曾落下甚麼病根...隻是近些日子都需好生靜養。”

王家。

紀氏還是跪在地上，她眉眼微垂，低聲說道：“長嫂持家，這很該當...兒媳又怎會是以生怨，母親委實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