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望去,暮色沉沉,那艘幽靈船在澎湃波瀾中起伏不定。遠處的天空被落日染成了橙紅色,和暗沉的海麵構成了光鮮的反差,好像一幅詭異的畫卷。
“婚配你大爺!” 石雲起的水下推動器撞翻東西箱,東西箱倒地的聲音清脆而沉重。“前次信了這類大話,老子在馬爾代夫賠出來整套深潛設備!” 木靖川的金箔麵具俄然反射出詭異綠光,他染血的指尖劃過衛星電話按鍵,那觸感帶著一絲黏膩。“要送命你們去,老子的青銅......”
莫辰禕染血的指尖俄然扣住我正要按快門的手,他的手指滾燙,帶著血跡的溫熱。“寶貝,你見過哪家科考船用液氮儲存樣本?” 他腕錶秒針滴答掃過我突突直跳的太陽穴,那滴答聲在我耳邊格外清楚,十二點方向鑲鑽刻度正映著木靖川摸向衛星電話的左手。
我踩住他滑落的皮帶,戰術手套捏著從救生艙順來的液氮罐遙控器:“霍教員,您包裡戰國銅鏡的 X 射線衍射陳述該更新了 ——” 船麵俄然狠惡震驚,二十架探照燈透過舷窗將我們照成博物館展品,強光讓我麵前一片烏黑。
水沐陽泡腫的學術期刊擦著我耳畔飛過,1998 年科考船照片正黏在莫辰禕的袖釦上。我抓住垂落的牽引繩縱身躍下,二十架探照燈將我的地攤貨運脫手環照得好像夜店鐳射球,強光下,手環閃動著五彩光芒。
“艸!” 石雲起猛地一腳踹飛半箱緊縮餅乾,餅乾箱在船麵上翻滾,砰砰作響。“老子褲子都脫了,你們就給我看摸索頻道?” 塗錦珩的視頻部落格鏡頭刹時轉向他鼓囊囊的戰術褲,我憋笑憋得望遠鏡都在狠惡顫抖,卻俄然瞥見船舷暗格裡排泄瀝青狀液體,黏稠烏黑,披髮著刺鼻的氣味,熏得人直皺眉頭。
幽靈船船麵上閃過烏黑人影,細心一看,對方舉著的底子不是望遠鏡,而是高清攝像機,現在正緩緩在雲台上轉向,鏡頭蓋印著某國際地理頻道的標記。攝像機轉動時收回輕微的嗡嗡聲,在這沉寂又嚴峻的氛圍裡,顯得格外清楚。
木靖川的腕錶磕在節製台邊的聲音格外清脆,如同玉石相擊。“要借東西?老子褲衩倒是有條純金的!” 石雲起甩開滴水的戰術包,潛水刀寒光晃過塗錦珩正在直播的鏡頭,刀身閃動的寒光讓人不寒而栗。“客歲菲律賓沉船欺騙案就這麼收場。” 他古銅色胸肌撞上我起球的速乾 T 恤,海水順著八塊腹肌流進我三十塊包郵的洞洞鞋,海水的涼意透過鞋子傳遍腳底。
塗錦珩俄然把雲台懟到木靖川裂開的袖口:“觀眾說這縫線能買十個活動相機......”“買你墳頭草施肥機!” 木靖川的皮鞋尖擦著雲台掠過,皮鞋與雲台摩擦收回輕微的聲響。“德國佬要借液氮罐?” 他俄然揪住霍凜霄滲入的漢服領口,“這玩意凍屍身比凍帶魚還利索!”
我蹲下身時,五十塊兩條的牛仔褲撕拉裂開,那扯破聲清脆而刺耳,暴露戰術腰帶裡順走的青銅羅盤。手電筒光束俄然照見艙壁暗格 —— 半截青銅神樹殘枝正插在液氮管道裡,樹杈上掛著的德文標簽寫著 “活體樣本”。“這他媽是考古還是搞異形......” 我摸向活動相機的手指俄然僵住,二十雙戰術靴的震驚聲從三個方向包抄而來,那震驚聲越來越近,如戰鼓擂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