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出這麼些事來,肩膀上添了七八斤的分量,我多掙了一塊錢;現在我是一個月掙七塊大洋了,感激六合!
報紙上與宣講所裡常常倡導自在;事情如果等著倡導,當然是本來冇有。我原冇有自在;人家倡導了會子,自在還冇來到我身上,但是我在宅門裡瞥見它了。民國到底是有好處的,本身有自在冇有吧,歸正瞥見了也就得算開了眼。
就是我不出去,也另有好處。我的身上既永久不疲憊,內心又冇多少事兒,閒著乾甚麼呢?我呀,宅上有的是報紙,閒著就打頭到底地念。大報小報,訊息社論,明白吧不明白吧,我全念,老念。這個,幫忙我很多,我多曉得了很多的事,多識了很多的字。有很多字到現在我還念不出來,但是看慣了,我會猜出它們的意義來,就彷彿街麵上常見著的人,固然叫不上姓名來,但是相互怪麵善。除了報紙,我還滿天下去借閒書看。不過,比較起來,還是念報紙的好處大,事情多,字眼兒雜,看著高興。唯其事多字多,以是才吃力;唸到我不能明白的處所,我隻好再拿起閒書來了。閒書老是那一套,看了上回,猜也會猜到下回是甚麼事;正因為它如許,以是纔不必吃力,看著玩玩就算了。報紙高興,閒書散心,這是我的一點經曆。
構造和宅門裡的要人越來越多了。我們另建立了保鑣隊,一共有五百人,專做那任務保鑣的事。為是顯出我們真能保衛老爺們,我們每人有一杆洋槍和幾排槍彈。對於洋槍――這些洋槍――我一點也不感受興趣:它又沉,又老,又破,我摸不清這是由那裡找來的一些專為壓人肩膀,而一點彆的用處冇有的玩意兒。我的槍彈老在腰間圍著,永久不準往槍裡擱;到了甚麼大難臨頭,老爺們都逃脫了的時候,我們才安上刺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