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史渙鬆了口氣,公然,滿寵並非鐵石心腸。
現在汝南太守滿寵、沛國中領軍史渙,陳郡粱習,另有屯駐在汝南流派的李通,這幾路兵馬加起來,也不敷兩萬人。
滿寵冷然一笑,“漢瑜莫要忘了,昔日呂布亡時,他身側那人,可隨張遼、高順等將一同降了江東。”
“末將史渙,拜見太守、國相。”
“依諸位所看,徐元直,是否是在虛張陣容?”滿寵環顧一眼帳內文武,出聲扣問道。
“隻是……現在徐州有仲德調劑,此三人又豈敢……”陳珪雙眉微皺道。
史渙想了想,又命隨行的文吏在野地裡寫了一份急報,呈往許昌,他也是儘人事,聽天命,畢竟現在風雨飄搖,本來看似天下諸侯中,雄踞中原,挾天子以令諸侯的曹操,現在卻落入了下乘。
“隻恨未能擒殺高順。”史勇臉上有些失落。
是夜,史渙接到了一封戰報。
“末將無能,到達下邳以後,此城已為高順所占,兩軍野戰,末將雖能將其擊潰,但必是殺敵一千自損一千五六百人,即便奪回下邳,亦不能守之。”
“以吾之見,江東軍此番出兵,當在圖謀六十萬民之徐州。”史渙出列答道。
帳內十餘人,將校大多都不出眾,獨一史渙身側的粱習,以西曹令史兼任著一軍之長,此人,亦有勇武。
傳令兵呈上戰報,“回稟將軍,去歲淮北之戰時,江東軍調屯田兵組建淮南營便有兩萬兵馬,再有紀寧、潘璋二部合一萬兵馬,廬江營呂岱、徐盛所部一萬五千人,應有四萬五千人。”
“汝率軍遠來,本疲憊不堪,但汝此戰有懶惰之罪,徹夜便罰汝守夜,若江東軍靠浮橋渡河,汝當身先士卒,守住沿岸。”
“全速回返沛國。”史渙命令以後,腦中便墮入深思,江東軍淮南營昔日是抽調江東屯田兵,僅僅是守備淮南,豈會需求這麼多的軍士,怕大多都是留於淮南開墾田畝,以供南遷的數十萬百姓儲存。
史渙正欲開口解釋,不遠處再有馬蹄傳來,“報……稟報將軍,陳相國傳訊,淮河南岸,已搭建十餘座浮橋,徐庶已命呂岱、徐盛、潘璋、紀寧等將會聚南岸,籌辦渡河。”
另有一句話史渙冇有提及,留守許昌的尚書令荀文若在他解纜之際,給了他一道詔令,如果徐州不成守,可收縮兵力,守住豫州諸郡縣便可。
“喏。”史渙隨即起家站到武將上首。
隻是三萬兵馬,如果全數渡河,也足以讓他們焦頭爛額了。
並且,史渙曉得,江東軍駐守在交州防備士氏一族的兵馬便有三萬之多,荊襄局勢更是牽涉了江東大部兵力,如此,淮南一線,頂多有三萬兵馬,這還要算上各地守備的兵力。
史渙滿臉凝重,“丞相北去迎戰袁紹之際,需派兵分守各處,然淮河沿岸,郡縣何其多也,吾等亦隻能仰仗淮河之險,嚴守豫州各郡。”
“公劉將軍率軍馳援下邳,為何不取下邳以拒張遼、臧霸?”堂上滿寵,一臉正氣凜然。昔日淮南之戰,他為江東軍所擒,被他視為平生之恥,若非厥後吳侯劉奇主動提出以戰馬互換俘虜,他現在隻怕還在江東軍所謂的戰俘營中受難。
“出列吧。”
史渙微微點頭,“恰是如此。”
史渙有些懊喪,他本日被高順一千五百陷陣營給逼退,的確是有些尷尬。但他也曉得,高順這廝清楚是料定他不敢死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