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乾眼中暴露幾分羨慕,“數十萬石之巨,天然充盈,袁公路平生囤積之糧,怕是全入公瑾之手矣。”
周瑜墮入了沉默,這和他在縣衙內與孫權、魯肅商討之際的猜想不謀而合。
“吳侯既成心歸順朝廷,為何又於城中趕製守城東西,這是為何?”蔣乾來時,在大營四周,也是看到了很多正在削木頭的工匠。
早已是籌辦在河麵上的上百艘渡船順勢泊岸,很快,程普的雄師便有一部坐上渡船,另一部則是隨他從浮橋通行。
“公瑾等人自當跟隨烏程侯作戰,不過,家中妻眷,倒是不必帶去火線刻苦。”
“事不宜遲,司空得報,壽春之兵,已向此地挨近,並且,劉奇並未調遣兵馬西進,馳援江夏。”
他此去,必然冇有一隅之地,南陽張繡,能讓曹操折戟沉沙,灰頭土臉,豈是長於之輩,其占有一郡之地,兵精糧足,亦有善謀之士,曹操命其率軍前去,此乃驅狼吞虎之計矣。
“司空有何高見?”
孫氏未得江東,不管是孫策也好,孫權也罷,亦知難成大事,現在,便是九江之地,也全歸了江東,此去北上,孫權身為孫氏之主,須得先往許昌朝拜天子,隨軍趕赴南陽,征討張繡。
“喏。”
“吾統統安好,此來,能與公瑾相見,當是吾之大幸。”
“彆的,夏侯將軍將會進兵河邊,連夜搭起五座浮橋,還望公瑾早作定奪。”
“公瑾為漢室交戰,這是天然,司空已上表天子,擢公瑾為平逆將軍,加列侯。”
“喏。”
入夜,周瑜帶著大隊兵馬來到北城門邊上,浩繁軍士並未撲滅火把,讓城中細作警悟。
“糧草可充盈否?”
周瑜不動聲色,“吾軍若渡淮河,可有策應戰船?”
他雖不肯,卻也無法,這便是寄人籬下的滋味罷。
“若江東軍來攻,吾軍自須守城。”周瑜指了指帳外,“劉奇命呂蒙、賀齊兩路兵馬,近三萬兵馬屯駐城外十五裡,隨時能夠建議攻城。”
“再者,江東地廣人稀,劉奇施屯田之策,卻不敷二載,何來糧草,吾觀他軍中糧草,已不敷一月,子翼且看……”周瑜將其帶到大營當中,“吾軍雖略有小敗,卻兵精糧足,死守一月。”
“韓當將軍與本都督斷後。”
“就在本日?”
他想起了那日相見的劉玄德,不過是在城牆上遠遠站著張望了一眼,為何,劉玄德便能夠在各路諸侯帳下,混得如魚得水呢?
“當塗此城如何?”
蔣乾環顧一眼大營四周,這裡的兵卒尚在練習,那出槍的諳練姿式和妥當法度,明顯不是新兵。
“此番馳驅,有勞子翼矣。”孫權搶先舉杯道。
很快,雄師分為三段,為首一批,撲滅火把,急行軍,未幾時便來到了岸邊渡口。
“天然是壽春劉奇。”
傍晚,晚膳倒是設在縣衙堂內。
“想來,是調劑了豫章之兵。”周瑜歎了口氣,暗道失策。
“吾等帳下之將如何?”
蔣乾目光隱晦,卻不露聲色,“自是雄渾。”
蔣乾一手放在額前,目光瞭望,正都雅到了城頭上的周瑜。
“哈哈,子翼兄,請。”
“子翼兄此來,但是做說客?”
“恰是蔣乾。”來人朝著朱然拱手一輯,隨後出聲扣問:“不知公瑾安在?”
蒲月尾上,淮河自北吹來的勁風,已經感受不到半分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