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春秋_第十回 草野橫生君子氣 茹毛飲血鬚眉魂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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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堂堂一國公子,居於末座,孤憐一人,豈不更令廊下之輩輕視鄙夷?

薑萱美目視之,徒起讚美之心,要知始洲向來以右為尊,布衣家中,父老居右,朝堂之上,位高者右,廊下襬列擺佈各一十八座,看似簡樸,實則暗有玄機。

“方饒你一馬。”薑鈺性子上來,風目圓瞪,恨不得將徐羅臭罵一頓才結了怨念。

侍女回聲,小步急趨往膳房去了。

全場氛圍不佳,諸士子你望我我看你,無一人敢出聲。

被喚作小雅兒,仲雅玉容懷羞,暮年薑白曾在仲府逗留數日,當時他集萬千寵嬖於一身,君上視之如珍寶,趙姬更將其捧在手中,庇護備至,論風采之勁,無人能出其右。

“白何談仁義之君,不過子遊誇大其詞罷了。”薑白謙遜道:“小雅兒道生肉不能食,白偏吃它一吃!”

也難怪薑鈺氣急,她知這群臨淄士子甚麼德行,結黨營社,胡吹互擂,皆以君子自居,殊不知白麪而心黑,隻做落人話柄的活動。

呂公為東方諸侯之首,王上賜下祚肉,呂公又將其賜於薑諸,足見對薑諸之正視。

“大哥責是。”薑淮偶然與薑諸反目,自顧自喝酒。

“小白真善也!”薑諸心歎一聲,又道:“替公子白添菜。”

薑白恍然大悟,喜道:“原是小雅兒,往昔你方三四歲,一晃十五載,倒出完工美眷才子了。”

馬腹肉鮮血淋淋,骨肉森白,腥味滿盈,世人聞之血腥,皆偏頭掩麵。

“茹毛飲血,刁蠻村夫。”

考慮半晌,薑白悠哉走去,從旁尋了一張木案,坐於末座。

“諾!”

況二女久居幽宮,深切簡出,欲觀瞻其芳容甚難也。

仲青道:“人有所長,皆覺得師,公子淮上雲閣聞音,莫非不是來聽青講學?”

“公子鈺斥責的是。”忍下一肚子氣,徐羅低頭道。

“謝兄長。”

此時一見二女,當如瓊瑤仙官下凡塵,氤氳靈氣泛清波。

“萱姊,我不喜祚肉,不如分給小白吃?”薑鈺見薑白案前空空,無荒地野墳,心生憐憫。

薑白身為薑氏族人,其心無人可知!

酒菜宴罷,各自回府。

“蠻夷蠻夷雖不入流,卻屬中原比鄰之邦,二者共存於世千年,莫說為兄,廊下士子亦成心知。”薑淮笑道。

薑鈺體貼則亂,聽姊一席話,幡然覺悟,美目一瞧,公然薑白不動如山,麵色悠然,這等隱者,泰山崩於前而色穩定,實在短長!

與其擺佈難堪,倒不如自行退居末座,省了些許煩惱。在薑萱眼中,薑白此舉實有君子風采。

“生肉豈能食?”仲雅一時獵奇,不由出言問道。

薑白乃呂公血脈,可自小送往北狄,一待十五載,在世人眼中,此人雖有正統之名,卻無正統之實,充其不過一棄子罷了。

“鄙人曾往墨城,見北狄商隊入關,牽羊載駝,後背一尊約莫半丈泥雕,那泥雕坦胸露乳,體格風騷,一問才知乃北狄尊神芝草娘娘。”

侍女心細,忙端上一壺酒,置於薑白跟前,薑白順勢取爵,美意道:“白得兄長掛懷,心甚感激,豈會因一帖而怒?此酒,白再敬兄長,祝兄長永福。”說著,抬頭一口乾酒。

薑鈺口不能言,隻得順從薑萱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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