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位馬軍軍士,兵分兩路,擺佈包抄,能人們隻要兩條腿走路,隻得被集合當中。軍士們不想要活口,彆離引弓射殺,潔淨利索。
還未等昝居潤撩衣拜倒,韓奕搶先拱手說道:“這位必然是昝推官了!”
“近世軍士驕橫,出戰伸手要‘掛甲錢’,回師張口則要‘卸甲錢’,軍功賞錢另算。閔帝時故事,潞王據鳳翔叛,閔帝出宮財賞侍衛軍討逆,並言捷後另有重賞。軍士對途人大言,到鳳翔後,請朝廷再給一分,不怕天子不允。及至陣前,討逆軍士不是望風而降,便是望風而散,降軍又出找潞王討賞去了,潞王入了洛陽,府庫皆竭,潞王卻不得不括民財以賞軍,就連當年的王淑妃也獻出本身的金飾,不然士軍叛變。”
韓奕笑道:“白叟家莫怕,朝廷多事,導致流寇猖獗,今開封府新任府尹李大人到任,定會肅除惡人,保爾等安危。”
“服從。”劉德道。
驀地,路邊的一個村落中闖出一夥人,各執利刃,身上披著綾羅綢緞,倉惶而出。村落裡傳來哭罵聲,一群鄉民手持木棒耕具追在前麵,卻不敢靠的太近。
韓奕與劉德二人麵麵相覷,好半天韓奕才問道:“君願做我鄭州判官嗎?此是幕僚佐官,替劉押牙分理碎務,屈材了!”
韓奕命軍士們將強盜搶去的財物,一一還給中牟村民。軍士們興高采烈,倒不是為了賞錢,而是為了能夠發披髮散多餘的精力。
“是哪位高人?”韓奕驚奇道。
“嗯。”韓奕點頭道,“我此次過東京時,曾拜見過李榖……”
“昝居潤原為樞密院小吏,景延廣為洛陽留守時,署其為推官。此人善打算,性明敏,篤於行。景延廣在前朝權勢曾是炙手可熱,對遼人誇下海口,自稱有十萬橫磨劍,可惜固然豪氣,卻招來遼人抨擊南掠。景延廣自知極刑難逃,趁遼兵不備,他殺而死,也算是有骨氣的人。遼人入洛,大肆劫掠,景延廣僚吏部下四散,唯有昝居潤能夠力保景延廣支屬。”劉德長話短說,將這昝居潤的來源說了個遍。
“是!”牙兵們應道。他們個個都是能馬背上擺佈開弓之輩,勇猛善戰,生龍活虎,獲得韓奕的號令,縱馬追捕而去。
穿戴一身洗得發白長袍的昝居潤,忐忑不安地跟在劉德的身後,遠遠地就見到韓奕站在府衙正門石階之下。
“此言差矣。我鄭州軍數千兵馬,若無供應,豈能服眾?若無犒賞,豈能奮勇?糧餉那邊來,賞錢那邊來,隻能是從民戶征收,更不必說州縣令、簿、尉、吏,另有推官、判、參軍、戶曹等等項目活動。”韓奕不動聲色。
劉德這是自嘲。
“此人我在洛陽彷彿聽人說過。”
昝居潤見韓奕一見麵就直奔主題,心中格登了一下,略想說道:“無他,不擾民、不剝民、不苦民。將軍明知故問了。”
“何事鼓譟?”韓奕喝道。
出了汴梁鄭門,穿過城外的草市與麋集的村落,韓奕縱馬疾走。
韓奕將他在汴梁所見所聞臚陳了一遍,劉德欣喜道:“軍上是有福之人,李大人固然權柄不重,但他能以侄呼你,天然會另眼相待。不過,部屬自作主張,替軍上尋了個屬官。”
鹽業有厚利,一貫由朝廷專賣。鹽源有三,一為河中安邑、解縣兩池所產的顆鹽,二為慶州鹽池所產的青、白鹽,三為末鹽,即海鹽,也包含官方煎煮堿水、堿土所得之鹽和井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