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代末年風雲錄_第二卷 不知今夕是何朝 第十一章 道3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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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侄孫妄言了,請叔公恕罪。”馮奐章見馮道臉上閃過慚愧之色。

用過了早餐,韓奕便向李榖告彆。出了李府,他派牙兵去找馮奐章,給馮奐章一個月假,讓他在都城過完除夕、上元節,好好伴隨一下他的支屬。

此二者,同出而異名,同謂之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

淩晨,李榖坐在書房裡賞識昨夜韓奕揮筆寫下的這首詩。這詩淺近易懂,遣詞造句並不需考慮,更無絕妙佳語,但卻讓李榖喜好此中高雅脫俗的意境。與這詩比擬,韓奕的書法更是讓李榖刮目相看。

馮奐章放下書籍,迷惑道:“叔公本日為何要與我說這些?”

道可道,非常道。這是《品德經》開卷第一句,馮奐章為了避“道”字之諱,纔讀成這個模樣。

馮道還是做不了諍臣,他將這機遇讓給了彆人,任何人都行。

馮奐章不厭其煩地背下馮道曾經在宦海上的資格,極是戀慕,卻又道:“階之極、官之極、爵之極、勳之極也!侄孫大膽問叔公一句,世上有幾人能有此官運?叔公處世之法,侄孫不敢苟同。”

故常無,欲以觀其妙;常有,欲以觀其徼。

“玄之又玄者,言此道之高、深、幽、遠也。同一物,自上俯之而觀謂之深,自下瞻仰謂之高,極視窺之幽,平眺謂之遠。此謂道也,以此攝萬物,謂為‘眾生之門’,即從人之途,此書是也。”馮道見馮奐章利誘不解,又道,“那日,韓子仲問我何為‘忠’?他本身卻給出答案。”

“另有這回事?”馮奐章驚奇道,“子仲雖是我下屬,又比我幼年,但是他有父老之風,一貫與報酬善,昨日來見叔公,不還是行長輩之禮嗎?”

“誦書就誦,何必避言?老夫雖久為宰臣,然亦不過是一老子,何諱之有?”馮道說道,“章兒喜武甚過好文,何時沾上了酸儒恭維之氣?若天底下大家誦書都避諱,則無書可讀。”

大雪壓青鬆,青鬆挺且直。

“那就是做隱士了?”

院子中的空位上,韓奕正在練習槍法。天已經放晴,氛圍乾冷,韓奕僅穿戴單衣在雪地裡舞著鐵槍,口中呼著白氣,臉上因為狠惡活動而閃現出紅潤色。他高低翻飛,手中鐵槍舞得密不透飛,待練習完槍法,氣沉丹田,纔對勁地穿上冬衣。

“軍上遣牙兵來講,給我一個月假,讓我在你府上過了上元節再回鄭州當差。”馮奐章答道。

馮奐章有些胡塗了,不知叔公是讚美還是仇恨韓奕。

“何為‘三不欺’?”馮奐章問道。

要知鬆高潔,待到雪化時。

馮奐章暗道,本身叔公曆數朝數姓之君,還真未有一次強諫,一姓亡了,他官卻一升再升,如此看來,韓奕確切說了誅心之語。

“你不需回鄭州嗎?”馮道問道。

“這便是李小婉?”韓奕想道,他隻看到那少女鎮靜的身姿,到底長的是甚麼模樣,卻冇看得逼真。

“老氏之說,用世道也。將以說侯王,化天下。然萬物之始,有道存焉。”馮道躺在胡床上,又道,“靜思老夫宦途本末,慶及存亡,蓋自國恩,儘從家法,承訓教誨,關教養之源。孝於家,忠於國,口無不道之言,門無不義之財。我有三不欺……”

“子仲如何說的?”

馮奐章有些悔怨,他謹慎地看著馮道的神采,見馮道並無不悅之色。馮道悠悠地說道:“老夫曆職曆官,曾事幽州劉仁恭,後事武皇,然後又事莊宗、明宗、閔帝、清泰帝(末帝),又事晉高祖、少帝(出帝),又事今上,為時有不敷,不敷者何?不能為君王致一統、定八方,誠有愧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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