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軍令，卑職銘記在心，不敢犯法。”韓奕正色道，“卑職傳聞，剋日有巡卒私行在野村酒坊裡喝酒，不知老將軍可曾重視到？”

“我鄭州義勇軍，願受將軍調遣。”韓奕請命道。

已經是乾佑元年的十仲春中旬。

“對，這葡萄酒固然咱冇喝過，想來老是酒，隻是傳聞有點酸。”吳大用舔了舔嘴巴，趁便暗諷馮奐章有點酸，“太尉甚麼都好，就是不準喝酒這一條我不同意，連這除夕除夕都不準。這大寒天裡，如果能有酒禦寒，那該多好，也顯得咱豪氣。”

郭威率牙軍去援鳳翔趙暉，本留下白文珂與劉詞二人擔負正副帥，可郭威剛到華州便收到趙暉捷報，蜀人坐等食儘返回，郭威隻好掉頭回師。白文珂領兵去迎，以是現在劉詞成了河中行營的漢軍最高主帥。

劉詞騎在馬背上，與韓奕並騎前行，心頭仍然是一片寒意，低聲說道：“我摸過那店家的手，此人雙手掌有螢，估計形狀，此人常使長杆兵器，右手食指有箭痕，拇指有戴戒陳跡，使箭起碼有二十個年初。那店家口音也非本地人氏。”

當夜幕降近時，劉詞與韓奕二人出了酒坊。夜風吹麵，讓他們二人復甦了很多，夜色裡靜悄悄的，地上的白雪折射著寒光。

“李賊行此奸計，意在麻痹我軍巡查軍士。軍士多數嗜酒，見有不要錢的酒物，哪有不垂涎的。”韓奕道，“若卑職所料不錯的話，李賊聞聽太尉與白帥不在此地，巡卒十有八九都醉倒昏睡，李賊定會趁夜突圍。我等不成不防。”

吳大用瞪大了雙眼：“我吳大用走南闖北，還未見過如此的酒家。天底下那裡有這等功德，做小本買賣的百姓，夙來避開軍士都來不及，還敢給軍士賒帳？那酒坊仆人家就不怕軍士們趁便將他頭顱也賒了去，那樣的話，白喝了酒，不消還錢，說不定趁便還能抄點財帛。想當年在相州，我好生生地去買酒，就是帶的錢少了點，低聲下氣地求旅店照錢賣酒，那酒家愣是不賣。我一怒，拔出刀來，那旅店卻白送我一罈酒，我本來是想要用刀換酒……”

河中城睡著了，城頭上的旗號無精打采地飛舞著，兩邊軍士例行公事般地相互罵陣，卻未見一箭一矢掠於陣前。李守貞在嘗試了多次以後，彷彿也放棄了突圍之舉，不自量力地跟朝廷雄師空耗著光陰。

“將軍客氣了。”店家受寵若驚，“將軍能親身光臨鄙店，小人三生有幸。”

劉詞聲色俱厲，倒是一片美意。

劉詞握著店家的手，彷彿非常打動：“店家真是豪放，我等將士交戰在外，家中又有長幼，身上冇存下幾個錢喝酒。幸虧有你這小店，方纔讓將士們解解酒癮。”

世人圍著雪地裡的一堆火，韓奕正坐在一把火堆旁的交椅上，搓著雙手，聽李威這麼說，迷惑道：“另有這事？”

正月，最誇姣的時候是午後的長久暖和光陰。當陽光垂垂西沉時，氣溫也在降落。

自從客歲夏天稟開汴梁，趙匡胤已經在外流浪了一年半之久。已經娶妻的他也想出人頭地，或者起碼要自食己力，以是他先是投奔了父親趙弘殷的曾經的同僚隨州刺史董宗本，不過趙匡胤在他的部下過的不鎮靜，因而趙匡胤又去投奔父親之前的熟行下現複州防備使王彥超。

“有韓子仲互助，定不會讓賊軍突圍而出。”白、劉二人紛繁包管道。郭威見他們三人相處和諧，心中稍安，又警告白重讚、閻晉卿、李榮及裨將李韜、李審等人務必謹慎謹慎，這纔出發西進。當然，作為牙兵之一，趙匡胤也跟隨郭威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