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船以內,盧蜜斯寧死不從,說甚麼都不肯喝下那杯果酒;邵澹陽並不心焦,隻是淺笑旁觀兩名侍女勸酒,輕聲笑道:“盧蜜斯,這又是何必呢,你纖柔弱質,我俶儻風騷,恰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父親盧方錠我固然冇見過,但也有所耳聞,不如讓我的侍從去問問他,你猜他是同意呢,還是同意呢?”
齊延江心癢難耐,抽出本身腰間佩劍,試圖仿照羅天生的招式行動,才發明,那些看似並不煩瑣的招式此中另有玄機,僅僅是略微嘗試,體內真氣就近乎失控,彷彿要把經脈撐爆,嚇得趕緊收劍,不敢再練。
年青公子半躺在一張獸皮軟塌上,左擁右抱,懷中是兩個絕色美人兒,身材妖嬈,都隻穿了一件貼身紗衣,大好春光由著這位公子縱情賞識。
“齊兄。”羅天生轉頭看他,笑著點頭道:“這些都是拳法和劍法的根本招法,我隨心發揮,便構成本身的路數,真氣運轉自有章法。你是劍修,劍道專精,練好本身的劍法便可,心有旁騖反而輕易走火入魔。”
花船兩側,兩隻劃子一左一右,都有艄夫撐船,三四個年青船伕持網,專門捕撈年青公子順手丟棄的廢料;行動純熟,神采更是非常恭敬,但是眼中卻模糊透暴露幾分怨怒,隻是緊緊藏在眼神深處,臉上不敢有涓滴透露。
不知不覺,商盟快船已在滄瀾江上飛行了半月之久。
齊延江體內氣血難平,胸腹以內真氣翻滾震驚,神采青一陣紅一陣,緩緩撥出一口長氣,忸捏道:“羅小哥,我見獵心喜,隻感覺你劍法高深,試過以後才曉得,豈止是高深二字,可稱高山仰止,隻知其然,不知其以是然。”
初離羅刹嶺時,方纔三月出頭,草長鶯飛,現在已是四月,河岸兩側遠山含黛,片片密林綠意斐然,大多是些平常可見的樹種,岸旁官道上偶爾有北往驛使顛末,都是長途運送的買賣,不需快船。
白衣身影再未幾說,右腳跺地,一股氣浪湧出,把侍女擊退兩步,而後伸手握住蜜斯手腕,持續踏水三步,帶她上了花船。
羅天生深思半晌,從腰間葫蘆取出紙筆,緩慢寫了十餘字,又用信封裝好,再取出一百金精石,交給齊延江,道:“齊兄,這封手劄,勞煩你送去菁華山莊,天字號極封,越快越好。”
……
邵澹陽伸手指了指侍女手中的果酒,笑道:“我隻是請你喝酒,說這麼多做甚麼?一夜良宵以後,我毫不挽留,任由盧蜜斯拜彆;隻是我自幼博覽群書,修習的房中花腔秘法術不堪數,一夜以後,就算我故意放人,盧蜜斯也不捨得走了。”
“明白了。”羅天生悄悄點頭,想了想,又問:“太湖幫收取過盤費一事,本地官府知不曉得,為甚麼不管?”
“不是強搶,是聘請。”齊延江搖點頭:“也不是傳說,是究竟。”
“八月十五,靈樹觀英纔會召開,本少爺此次就要去看看,靈樹觀的女弟子能比你們兩個強到哪兒去。”年青公子往懷中左邊的女子臉上香了一口,滿臉舒暢,又取了一隻靈果吃下,果核順手扔出窗外,又把目光往兩側岸上打量,笑道:“太湖一府,美人兒不成不歸我手,本日看看有冇有才子,請到我花船一敘。”
羅天生沉默半晌,剛想說話,耳畔忽有所聞。昂首一看,隻見花船頂上,一道白衣身影飛撲而出,腳尖在運河水麵連點三次,借力撲到岸邊,又持續幾個起落,停在過路的一名年青女子身前,麵帶淺笑,悄悄說了幾句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