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遠處,一艘快船落帆,船速放慢,從花船百丈以外緩緩顛末。背棺少年站在船頭,往花船看了一眼,而後收回目光,心中冇出處的想起了四皇子,微微點頭道:“我有一名朋友,身份崇高,不曉得他平常的日子是不是也這麼豪華。”
羅天生沉默半晌,剛想說話,耳畔忽有所聞。昂首一看,隻見花船頂上,一道白衣身影飛撲而出,腳尖在運河水麵連點三次,借力撲到岸邊,又持續幾個起落,停在過路的一名年青女子身前,麵帶淺笑,悄悄說了幾句甚麼。
邵澹陽伸手指了指侍女手中的果酒,笑道:“我隻是請你喝酒,說這麼多做甚麼?一夜良宵以後,我毫不挽留,任由盧蜜斯拜彆;隻是我自幼博覽群書,修習的房中花腔秘法術不堪數,一夜以後,就算我故意放人,盧蜜斯也不捨得走了。”
齊延江心癢難耐,抽出本身腰間佩劍,試圖仿照羅天生的招式行動,才發明,那些看似並不煩瑣的招式此中另有玄機,僅僅是略微嘗試,體內真氣就近乎失控,彷彿要把經脈撐爆,嚇得趕緊收劍,不敢再練。
河岸兩旁的商販行人遠遠看著這艘花船,都不敢間隔河岸太近,彷彿對那位年青公子非常害怕。
“那就是我們此行的目標——太湖府。”齊延江伸手指著遠處那座雄城,感慨道:“當今大衍天子陛下雄才偉略,引滄瀾江水修建運河,從太湖府四十鎮中間穿過。羅小哥,我們過了太湖府,就在‘餘乾鎮’停船。你是商盟豪客,可乘坐商盟飛舟,在太湖府下船便可,那邊有商盟的飛舟驛站,不必去餘乾鎮。”
年青公子半躺在一張獸皮軟塌上,左擁右抱,懷中是兩個絕色美人兒,身材妖嬈,都隻穿了一件貼身紗衣,大好春光由著這位公子縱情賞識。
齊延江已然猜到羅天生要做甚麼,收了手劄,悄悄拱手道:“羅小哥,一日以內必然送達。”
羅天生深思半晌,從腰間葫蘆取出紙筆,緩慢寫了十餘字,又用信封裝好,再取出一百金精石,交給齊延江,道:“齊兄,這封手劄,勞煩你送去菁華山莊,天字號極封,越快越好。”
半月光陰,齊延江第一次看他練拳練劍,忽快忽慢,招式淺顯粗陋,冇有任何奇特之處;現在再看,隻感覺他每招每式渾然天成,出招變招收招,銜接之時毫無馬腳,彷彿天下最精美的拳法劍法也不過如此。
商船間隔太湖幫花船已有兩百餘丈,撐起船帆逆流而去;羅天生腳下履雲靴黑光閃動,離船踏水走了一百餘丈,漸漸分開水麵,腳踏虛空,徑直往花船頂層走去。
“這是劍意。”羅天生和他同業多日,故意指導,伸手指著火線滄瀾江麵,輕聲道:“水紋是劍意,劈麵而來的風也是劍意,我們逆流而下,沿江而行,商船的飛行軌跡也是劍意,練劍的時候多看多想,所覺所悟融入劍法,久而久之,天然能構成本身的劍意,所謂熟能生巧,差未幾就是這個意義。”
商船順風再行。
花船以內,盧蜜斯寧死不從,說甚麼都不肯喝下那杯果酒;邵澹陽並不心焦,隻是淺笑旁觀兩名侍女勸酒,輕聲笑道:“盧蜜斯,這又是何必呢,你纖柔弱質,我俶儻風騷,恰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你父親盧方錠我固然冇見過,但也有所耳聞,不如讓我的侍從去問問他,你猜他是同意呢,還是同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