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裳緩緩的垂下雙手，緩緩的坐在凳上，抬開端來，望向馬小山，冷冷一笑道：“本來你喝了酒也隻要這麼點膽量，連一個弱女子都怕。”

“好！”馬小山也苦苦笑來，“幸虧這事我當是能做到，何時解纜？”

籌議結束，馬小山謹慎開出一道門縫來，透過門縫向外張望，此光陰頭正早，這酒坊青樓皆是中午過火線才停業，是以院中靜悄悄的，不見得有人影，馬小山大著膽量推開房門，向紫裳招招手，兩人便出得屋來，向院中後門行去。

紫裳幽幽的說著，一雙粉拳緊握，似能握出血來。

凝香閣內臨時不表，且說這馬小山與紫裳二人出得院來，自是向那城西門走去，隻想走出城去，快些脫身。此時恰是淩晨，街上卻也有了些來往的行人，他二人不便發足奔馳，特彆還帶著紫裳，隻得故作平靜的倉促趕路，那後門外本是一條僻靜冷巷，不消半晌便走將出去，身後傳來院內那小廝的喊叫。二人俱是一怔，然後強壓心中焦心走去，紫裳更是攙扶著馬小山的臂彎，路人看去似那年青伉儷普通。

過了半晌，但聽得屏風開合之聲，馬小山轉過甚去，見紫裳已是換好了衣服。那紫裳已是去了紗裙，換作一身紅色的粗布衣服，領口袖口處皆是紫色布料裝點，衣服漿洗得很潔淨，包裹隱去了她小巧的線條，頭上金飾儘去，可那眉眼間還是是一副美人模樣，較之這凝香閣的花魁，更似那平常民夫之女，比那冰山美人之態，更多了幾分親熱。手中挽一包裹，包裹低垂，似是很有分量，想是那隨身照顧的金飾金飾。

話音未落，馬小山已是動了，豹足一點，似風般卷至那雜役身邊，同時右手五指齊曲，一擊便奪向那雜役的喉嚨。一擊到手，那雜役捂著脖頸，確切咳咳的發不出聲來，眼中淨是驚詫惶恐之色，人也漸漸的向地上倒去。

“我本是朝中重臣之女，概因我爹獲咎了朝廷，我便隨家人放逐與此地，家破人亡之下委身與此。”紫裳莞爾一笑，緩緩道來，“日子過得淒苦，卻也有幾分安寧。直到那日馬如令來凝香閣戲耍，見到我後，竟要納我為妾。那老鴇兒見錢眼看，又懼城中馬幫權勢，便答允了下來，再過得兩日，馬如令便要來將我接入那馬幫總舵。”

“本日便走。”

“哈哈哈……”紫裳很愛笑，似是天下無不成笑之事普通，“我隻道你與那馬幫作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豪傑，卻冇想隻是那沽名釣譽之輩，聽了馬如令的名諱竟也會躊躇。”

“你放心吧，我不會工夫，更不會對你動手，我對你好隻是要你幫我一個忙。”

一聲之下，二人儘皆轉頭旁觀，馬小山昨日滿麵血漬衝進院內，加上並未在院中過量逗留，那雜役不甚識得，可那紫裳整天儘在院中，又是閣中頭牌，隻怕這邊城內不識得她的也在少數，現在雖換衣而行，卻還是被認了出來。那雜役見是紫裳，頓感覺鬆了一鬆，又見中間青年，不識身份，複又開腔問道：“本來是紫裳女人，卻不知身邊這位兄台是……？”

“我……”馬小山又一次接不上話來，麵對一個女人，麵對一個標緻女人，多少豪傑豪傑儘皆氣結，又何況一個馬小山？

“不，我要找的便是那馬如令。”

馬小山頓覺寬裕，似被紫裳發明瞭本身偷看的行動，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應對，手腳也變得不知該放向那裡，大急之下，隻好站起家來，麵向門外，定定的立住，口鼻之間喘氣不竭，倉猝閉目，強壓住心中的衝動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