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鉤吟1_第七章 生死(一)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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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城位於長江之畔,山少水多,好似星羅棋佈,雖無北方粗暴,卻多了幾分婉約柔嫩。

雲兮如在雲裡霧裡,便覺腦後一麻,而後再無知覺。

穿過樹林,便見煙波浩渺,麵前茫茫一片,本來方纔走過的是珞珈山,這下是到東湖之畔來了。

他將頭上鬥笠摘了下來,抱拳一拱,道:“群英會司徒羨魚受玄女之命,在此恭候台端,方纔言語不當,林神醫恕罪。”

林杏側耳聆聽,但聞啼鳥鳴翠,晨雞打鳴。他定了放心神,將雲兮放在地上,撕下衣袍一角,縛在中了毒的右臂臂根之處,打了個死死的結。

林杏於危急當中提著雲兮奔逃,倒是彆故意機。

“千心碎”之毒但叫入了人的身材,便便是纏經脈,封穴道,那也無濟於事。至於纏上一塊衣袍,隻不過是延緩劇毒攻心之期。

林杏內心突突突直跳,說道:“先生且收下吧,告彆!”回身往前走了兩步。

想到身中劇毒,當即又抱起雲兮,往北麵奔去。

心知如果收下他的東西,便要聽其叮嚀,這“虎心蛇膽丸”是千萬不成接的。當即推卻道:“司徒大俠的美意,林或民氣領了,隻是這藥丸來之不易,還是你保管為是。”

老漁夫道:“等一等。”林杏回過甚來,問道:“你還待怎地?”

轉過身來,抬步欲走。倏爾聽得火線一人“哈哈”大笑道:“林神醫,天氣尚早,怎這般急倉促的?”

林杏腳下生風,往葦草之間疾竄。

林杏神采一變,說道:“老朽一介閒人,既非君子,也不是夫君。鄙民氣中所向,便是隱居山林,布衣平生。林某不肯隨索命墨客三人去廬山,天然也不會去華山上效命。司徒大俠,不要再操心機了。這便告彆。”

他正要往前衝,忽見不遠處坐著一個漁夫。

這一卷一鬆看起來悄悄巧巧,但其勢迅捷,不過是兔起鶻落之間的事。

老漁夫還是不動,道:“財帛雖是身外之物,但也不成以如此作踐吧。”但聽得“嗖”的一聲,垂入湖水當中的魚線俄然飛起,繞過他頭頂,往兩塊碎銀子上捲去。隨即往高處一扯,左邊手掌掌心攤開,已抓住碎銀子,“啪”的一聲,魚鉤再次砸入水中。

說話間,卻見司徒羨魚從懷裡摸出一個盒子,雙手舉過甚頂,往前一伸,恭恭敬敬隧道:“剛纔垂釣之際,聽聞林神醫腳步踏實,想是遭了歹人的卑鄙手腕讒諂,傷了軀體。這盒子裡裝的是‘虎心蛇膽丸’六枚,雖不能肅除‘千心碎’之毒,卻有壓抑之服從,請林神醫服下吧。”

老漁夫一動不動,如同老衲入定,彷彿未曾發覺。

說話聲衰老非常,揣測春秋在五十歲之上。林杏聽聲一震,腦中冒出一個名字,卻又不敢必定,站定腳步,自懷中摸出兩粒碎銀子,朝漁夫後背擲去,一邊道:“老朽趕路倉猝,有擾先生雅興,失禮之處,抱愧萬分。這兩塊碎銀子,權做賠罪報歉。”

兩塊碎銀子飛至後背,隔他另有三尺之遠,去勢驀地止住,往空中墜去。

言念及此,回身便走。

他繞著南湖奔出五六十丈,耳聽得索命墨客等三人無休無止地追來,驚駭雲兮出聲叫喊,引來三人,伸手封住了他腦後的昏睡穴。

黑夜散去,天涯暴露魚肚白,看來過不了多久,天便要亮了。

“司徒羨魚”四個字一出口,林杏心下“噔噔”一跳,更加吃驚。他臉上強作平靜,長身一揖,算是回禮,說道:“本來是司徒大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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