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嬋隻感覺腦門有些冒虛汗。她鎮了鎮氣,才道:“娘娘,奴婢知,您信不過奴婢。奴婢跟從娘娘多年,不忍見娘娘流浪。靜妃娘娘與皇上到底是從小的情義,她乃至比娘娘您更體味皇上的脾氣。”
歐陽不治彷彿是有些明白她的企圖了,深思半晌,輕歎道:“那老頭子我也得學心一小子,雲遊一陣子了,樂得清淨。”
“她不是缺子嗣嗎?歐陽老頭的迷情香那樣管用,你不如獻給你的新主子,在皇上北伐之前,從速用上兩回。現在,他一半的光陰都在鐵甲營,那邊,我可冇不時守著,你們想故伎重演,也不是毫無勝算哦。”蕪歌的語氣諷刺至今,傲慢至今,見秋嬋回眸,她乃至挑眉傲慢地笑了笑,“過了這個村可冇這個店。你的主子若要不到子嗣,連帶著你又怎能雞犬昇天呢?”
蕪歌慵懶地斜靠在貴妃榻上,斜睨她一眼:“你來本宮這裡,靜妃曉得嗎?”
老頭子也未幾言,便給她切起脈來,半晌,緊皺的眉頭總算鬆泛開:“是我多慮了,不過,你凡事多加謹慎。”
袁五妹遭受中毒和母家家變的兩重打擊,並未如蕪歌所想的生出防人之心來,反倒更加視夫君為天,竟然不顧生母袁夫人的再三丁寧,把中毒一事的來龍去脈據實向到彥之哭訴了。
歐陽不治怔了怔,旋即,點頭道:“你這丫頭唷,到小子如果曉得內幕,哪有不來求我的事理?”
秋嬋怔了怔,旋即,又叩道:“奴婢入宮多日,本日是好不輕易托了去外務司領宮服的間隙,才悄悄來清曜殿求見娘孃的。”
她生射中的兩個男人,看來是避無可避地遲早要有一出世死決鬥。
“啊?”歐陽不治驚地張了張嘴。
歐陽不治輕歎:“官方庸醫用水銀落胎的不在少數,落胎的結果是立竿見影,可妊婦用藥後一睡不醒的,也經常有。絲綢浸了水銀,比起直接服用是要輕微很多,可這毒平日複一日地滲入,卻也不容小覷。到夫人前後落胎了三回,便可見她中毒不輕。 ”
可惜,袁夫人的快意算盤,在回到袁府時,就落空了。
秋嬋的臉唰地緋紅。她哆顫抖嗦地跪伏下去:“娘娘,奴婢癡頑,奴婢冇有——”
蕪歌的手頓住。她切磋地看著伏跪的綠影。
“嗯。”蕪歌收回擊,沉聲道,“跟我說說水銀之毒吧。可有解?”
歐陽不治點頭:“我給她留了個解毒方劑,不過,怕也是不頂多罕用處。”
蕪歌本也冇做檀婉妃的希冀,目睹婉妃也就是從宮裡的月銀和吃穿用度上剝削靜妃,使的俱是些不痛不癢的小伎倆,便也一笑置之了。
“不會。我身邊的人,俱都是可靠的。”蕪歌回得決然,可轉念,卻又伸脫手遞給了老頭子。
倒是秋嬋的不測到訪,讓蕪歌有些吃驚。
蕪歌強撐著理直氣壯的架式:“水銀之毒本就無解,又何必給人虛幻的希冀呢?”
歐陽不治點頭:“無解。不瞞你說,水銀是除了杜鵑紅以外,老頭子我一向想解卻不管如何都解不了餘毒的獨一毒物。”
“那是。”歐陽不治聳肩,“老頭子我固然號稱老毒物,卻從冇用毒害過人,我是解了一輩子毒。如此說來,我真是菩薩心腸,跟心一小子也不承多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