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嬋隻得伏跪著叩首道:“靜妃娘娘料定了娘娘您用了避子藥,正想著如何拿捏住娘孃的把柄,在皇上麵前拆穿娘娘您!”
她趕快斂眸:“奴婢來,是想提示娘娘謹慎。袁府一出事,靜妃娘娘就猜到是娘娘在背後推波助瀾,如果國舅爺當真出事,她怕是會——”
歐陽不治點頭:“我給她留了個解毒方劑,不過,怕也是不頂多罕用處。”
倒是那袁五蜜斯,讓蕪歌不得不唏噓。到底是嬌養長大的,心機純真到近乎癡傻,真真有幾分她當年愚癡的影子。
“那是。”歐陽不治聳肩,“老頭子我固然號稱老毒物,卻從冇用毒害過人,我是解了一輩子毒。如此說來,我真是菩薩心腸,跟心一小子也不承多讓了。”
初秋,天然是不會有烤火取暖之說,燒作灰燼的隻能是那堆浸了水銀的罪證。
蕪歌抬眸,切磋地看著老頭子。
袁五妹遭受中毒和母家家變的兩重打擊,並未如蕪歌所想的生出防人之心來,反倒更加視夫君為天,竟然不顧生母袁夫人的再三丁寧,把中毒一事的來龍去脈據實向到彥之哭訴了。
蕪歌揉了揉眉心,一臉慵懶的不耐:“本宮冇空聽你繞圈子,婉寧,送客。”
秋嬋聞言,神采煞白,雙拳隱在袖口裡,緊攥成拳,終究,還是鬆了開。她生硬地福了一禮:“奴婢辭職。”
歐陽不治一見她就直點頭:“丫頭呐,想我號稱老毒物,這還是頭一回被個女子給比下去的。嘖嘖,那袁皇後當真是小我物。”老頭子雙頰微紅,邊說邊拿著酒壺對著壺嘴灌酒:“上回我給你的阿誰方劑,哪有她這毒劑來得神不知鬼不覺啊。哎,自歎不如喲。”
蕪歌冷瞥他一眼,起家,一把奪去他手裡的酒壺:“你也年事不小了,還如此不懂節製,謹慎醫者不自醫,哪天醉死你了。”
秋嬋怔了怔,旋即,又叩道:“奴婢入宮多日,本日是好不輕易托了去外務司領宮服的間隙,才悄悄來清曜殿求見娘孃的。”
是夜,蕪歌以複診為由回了富陽公主府。
歐陽不治彷彿是有些明白她的企圖了,深思半晌,輕歎道:“那老頭子我也得學心一小子,雲遊一陣子了,樂得清淨。”
“慢著。”蕪歌看著秋嬋的背影,嘲笑道,“我如果你,倒不如向你的新主子示好,更明智些。”
秋嬋本來生硬的背影,驀地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