蕪凰_第167章 心灰意冷 首頁

字體:      護眼 關燈

上一頁 目錄 下一頁

朗月不再,繁星全無。

心一的神采白了白。這疾是誰,相互心照不宣。他斂眸,強詞奪理:“我心中無疾,隻要佛陀。”

他接過主子遞來的宣紙,忍不住看了一眼,較之那滿地的殘稿,這幅確切要逼真一些。

心一順手拎走酒壺,走向新購置的那麵百子櫃:“物儘其用。這酒先存著,洗濯傷口倒是頂好的。”

義隆的眸子又顫了顫,一道不易發覺的亮光閃過眼角。

“嗬,掛記朕?不過是想確認朕是死是活。”

蕪歌暗歎一氣,意興闌珊地把花籃遞了疇昔:“夜了,歸去吧。”

房門大開,滿地的宣紙被清風捲起,又飄落,呼啦啦地鋪了滿地。

老頭子一個激靈,酒壺頓在唇邊,微醺的臉頰泛著淺淡緋紅:“你……誆老頭子我啊?”他細心打量和尚的神采,神采莊嚴半點不似誆人。

茂泰下認識地折了折那宣紙。心一趕快移眸,玉白俊臉微微泛紅,他難堪地點了點頭,便疾步邁入書房。

這個自認薄情的男人,在安設玉孃的喪禮上,倒是極儘榮寵。不但諡玉娘為貴妃,還親身守靈七七四十九日。每天,除了上朝和陪沖弱逗樂半個時候,拓跋燾一日三餐都留在魏祠吃齋,更是夜宿魏祠,每夜守靈到子時。

茂泰無法地暗歎一氣。主子疇昔對政務有多殫精竭慮,現在就有多心灰意冷。他瞧著隻感覺心傷:“皇上,那主子該如何答覆娘娘們?”

婉寧都已作勢要退下了,聞聲,隻得紅著臉頓下步子,頂著身後男人的目光,如芒在背後摘著花。

檀婉妃蹙著秀眉,躊躇不決:“父親要我探明清曜殿的真假。可我幾次三番求見皇上都不得召。”她微微點頭:“這信該如何捎啊。”

義隆抬眸,如有所思地望著半開的窗欞。外頭,木槿盛開,恰是小幺愛好的模樣。

茂泰弓腰稱諾,捧著宣紙出了去。臨到門口,他便見到一身常服的心一大師正捧著一碗藥走了過來。他趕快迎疇昔,恭恭敬敬地施禮,千恩萬謝:“大師,您來了,便好了。皇上本日還未曾服藥呢。”

“朕冇病。”義昌大重地落下一枚黑子。

“她對我說,‘有冇有藥是吃了能夠矇頭睡上兩日的?我好累,可如何都睡不著。如許下去,我怕是好不了的。’”

天子自從祭天返來,就從承明殿搬家去了清曜殿。對外的說辭是養病。

“徐大人送阿蕪來金閣寺時,她已昏睡不省人事。我給她探脈,是氣血兩虛,心悸之症。如許的病症,我給建康的貴女看病時也遇過,無一不是氣血耗儘,香消玉殞。”心一瞥向義隆,便見那人呆坐在軟榻上,眼角和唇角都在震驚地微顫。

“這江山都拱手讓人了,還好甚麼好?”老頭子嘟囔。

老頭子氣得直吹鬍子,哼道:“你這是謾罵那小子又練得遍體鱗傷啊?”話說完,他便輕歎一氣。那小子真是死倔。明顯不捨得,又何必放人走?既然放了人走,又何必執念成狂?他回想起那日在練功房裡的木人樁前,撿起那臭小子的景象,直點頭。

義隆望著窗外,搖擺在清風裡的那株木槿,彷彿看到金閣寺再見時,那張叫貳心驚心顫的慘白容顏。他的眼皮微沉,微微眯眸,隻想將影象裡的人看逼真一些。

加入書架我的書架

上一頁 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