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燾一手掌著她的腰，一手卻滑到她身前，一把托起她的心，揉在掌心。他薄唇輕顫，夾著啞忍的怒意：“朕真想看看這裡是甚麼做的。為何如此鐵石心腸！”他邊說，邊揉著她的心。

蕪歌被他拉拽著，近乎一起小跑，倒是一聲不吭。她隻在臨出殿那刻，不放心腸回眸看了眼兒子，確信那小傢夥未曾被吵醒，這才緊趕幾步，儘力趕上身側瘋魔普通的男人。

她笑了笑：“姓氏隻是標記，血脈纔是維繫。徐家的香火和昌隆有齊兒傳承，用不著我了。赫連蕪歌挺好的。”

“不說他們，煞風景。”拓跋燾勾起蕪歌的下巴，含笑著啄了啄，“咱說回閒事。”

阿蕪最是會拿捏他。眼下，拿捏的工夫更加爐火純青了。

她勾唇解嘲地笑了笑。

這宮闈裡，看似空無一人。可藏匿在暗處的暗衛，數不堪數。

蕪歌當真有些喘不過氣，她循著他的目光看向那輪月，耳畔不逼真地響起男人儘情降落的聲音。

時價盛暑，窗欞大開，月光投落出去，倒並不暗淡。

她的心，驀地突了突。心底那處忐忑不安的隱蔽角落，驀地安穩了。

顛末一夜癡纏，阿誰愛笑愛鬨的男人彷彿又返來了。蕪歌伸手撫住他的臉，帶著點纏綿難過：“拓跋，你還是笑起來俊朗。”

這回輪到蕪歌氣急了。隻要一想到滿殿都是藏匿的暗衛，她就心血翻湧。可這個儘情瘋魔的男人，她實在是不敢再招惹刺激他了，“不懺悔，不要在這裡。”

拓跋燾卻像完整沉湎在狂亂的深吻裡，全然未聞聲似的。

蕪歌被桎梏在他懷裡，刁蠻地捶了一把他的心口：“你都不消上朝的嗎？”

月媽媽不在裡屋，她犯不著再扮作滿不在乎。她撂下那捲一字都未入眼的書，伸手探了探兒子的額溫，確認他未出汗，便又替他掖了掖薄毯。

蕪歌順勢攀住他的胳膊，驚魂不決地淺喘著。還不及她喘口氣，身子倒是一輕，整小我都被半拎起，砰地抵在了偌大的朱漆宮柱上。

“阿蕪。”拓跋燾自發終究活過來了，儘情狂亂地不能自已，“朕的阿蕪，返來了。”

蕪歌掃一眼四下，這是拓跋燾的練功房，周遭滿是兵器櫃，白森森的冷兵器和那具銀盔甲在月光下泛著凜冽寒光。

拓跋燾道不清當下是何感受了。那隻纖細的手全然不像是劃過他的鬢角，更像劃過他的心房，指尖那點似有似無的觸碰，帶著巫蠱引誘的意味，似是一霎就泄了他掌心的力道，連帶著一起的心火都燃燒了。

“阿蕪。”拓跋燾再次勾起她的下巴，正色道，“朕的皇後，能夠隨心所欲。隻要你情願，你隨時都能夠做回徐芷歌。”

“嗯。”蕪歌微抬下巴，清潤的唇堪堪掠過他的，她撫著他的臉，點頭道，“我覺得我不在乎，實在，是在乎的。”

“醒了？”拓跋燾抬手揉了揉她如瀑的長髮。

後背有男人的臂彎隔絕，蕪歌並冇撞疼，卻也受了些驚嚇。她強作安靜地抬眸看向拓跋燾，這才發明他雙眸通紅，也不知是被太華池的熱湯炙烤的，還是被攻心急怒給氣的。

“阿蕪，阿蕪……”

蕪歌在感遭到衣衿近乎全開那刻，羞窘到無以複加：“阿燾，彆，彆如許。”見他全無反應，蕪歌自知徹夜在災害逃了，她見機地改口：“彆，彆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