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令菀點頭,說道:“是呀。昨日宮裡來信兒,崢表姐讓我今兒進宮陪陪她。”
現在薛崢肚子裡懷著皇長孫,宮裡誰敢惹她?而薛崢從小就護著她女兒,是絕對不會讓她女兒受半點委曲的。這一點,周氏內心還是稀有的。隻是宮裡那地兒,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處所。她這女兒大大咧咧傻乎乎的,萬一獲咎了甚麼不該獲咎的人,背後裡使些不入流的陰招兒,可就完了。
聽著嫂嫂體貼的話語,薑令菀眼眸含笑,點著頭,音色清甜道:“嗯,我曉得了。”
水漲船高,忠勇侯府在晉城也算是極有身份職位的,現在出了一個太子妃,那在晉城的職位自是舉高了一截兒。
薑令菀嘴角翹翹。她不焦急,因為有人,必定比她更焦急。
薑令菀忍不住笑,歪著腦袋道:“灝哥兒是哥哥的兒子,自是長得像爹爹了。”自打她娘得了這個孫兒,寶貝的不得了,逢人就誇耀,當真是拿她冇轍。
皇後看著薛崢,目光下認識落在她的肚子上,這才溫和了些。以後俄然想到了甚麼,冷著一張臉,問道:“聽連翹說,昨日本宮命人給你燉得補湯,你冇喝?”
可皇後曉得薛崢護著這個表妹,天然也給她一點麵子,點點頭表示她起來。
薛崢大著肚子將人扶了起來,蹙眉怨道:“不過半個月未進宮,如何又陌生了?不是說過不消施禮的嗎?”
灝哥兒是夷安縣主同薑裕的兒子。
周氏想著,這才低頭看白白胖胖的孫兒,又瞧了一眼兒媳。她見這兒媳的氣色一日比一日好,心下也是安撫不已。一大師子都好好的,真好。
薛崢蹙眉不語。
剛睡著啊。薑令菀也不捨得吵醒小侄兒,隻趴在搖籃旁看了看,見他安溫馨靜的睡著,雙手握著小拳頭,一張小肉臉胖嘟嘟的,眉宇間和她哥哥極類似。灝哥兒嚶嚀了幾聲,然後咂咂嘴巴持續睡覺,跟隻小胖豬崽似的。
薑令菀這才趕快起家,屈膝施禮。畢竟這小肚雞腸的皇後,還是少招惹為妙。
薛崢直言道:“兒媳不喜好那味道。”
身邊的女人一個個都嫁人了,唯有她年紀最小,還需求比及來歲。
真是霸道的男人。
薑令菀無法。本年薑令蕙和四姐姐前後出嫁,府上冇了四姐姐,她能說說話的,也隻要嫂嫂了。並且薛崢又進了宮,她更是連個串門的地兒都冇有。雖說另有一個陸寶嬋,可她和陸琮婚期將近,總得避諱些,不能老往榮王府跑。一來二去,她的日子更加古板有趣。
聊了一會兒天,皇掉隊來了。
薑令菀獵奇的看著薛崢的肚子,眨眨眼道:“崢表姐,能讓我摸摸嗎?”
薑令菀走到東宮薛崢的寢殿,便見穿戴大紅根柢金牡丹刺繡緞麵交領長襖的薛崢坐在羅漢床旁。遠遠看著,見她臉頰紅潤,明麗素淨,梳著精美煩瑣的高椎髻,插著赤金點翠快意步搖,額間貼著翠鈿,一看便是個金尊玉貴的主兒,半點都冇有當初那糙男人樣兒。
這二人的相處形式,薑令菀頓覺好笑。
太子俊臉含笑,坐在薛崢的邊上,一雙手極其熟稔的剝著果盤裡的橘子,仔細心細弄潔淨,體貼的遞了一瓣到薛崢嘴邊。不過薛崢彷彿不愛吃,蹙了蹙眉,將頭扭到一旁,一如既往的嫌棄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