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爭個位分,或許並不是因為天子,而是為了持續這份光榮麵子。一個小小的常在罷了,就有如此富麗的冠服,不敢設想皇後的號衣,又是多麼的光輝不容逼視。
“這是誰?”善常在挪動花盤底,上前半步挖苦,“如果冇看錯,這是尚家的老姑奶奶不是?這麼傲氣的人兒,如何甘心當起宮女來了?”
康嬪那頭的大宮女見掌事姑姑冇把話說明白,內心頭也焦急。善常在是才進宮的,底子不曉得宮裡的冠服軌製,便道:“按著會典上的定規,皇後和皇貴妃用綠色,繡五穀歉收,貴妃、妃用綠色,繡雲芝瑞草。嬪的銜兒亦用綠色,不繡紋樣,您是常在,按例您和命婦一樣,該當用月黃色纔是。”
她身邊近身服侍的人,天然要逢迎主子的愛好,便狗搖尾巴道:“主兒,非論她甚麼出身,給撂了牌子,隻要當碎催的份。”
但是康嬪不計算,並不料味著這件事就翻篇了,善常在把統統的仇恨都宣泄到了送吉服的頤行身上,咬牙切齒地說:“這個賤婢妒忌我,成心令我尷尬。奉告吳尚儀,重重發落她,如果措置輕了,我斷不能依!”
弄錯了?善常在低頭看了看胸前的綠色采帨,上頭連一個斑紋也冇有,看上去冇法讓人遐想到高貴,如何就弄錯了呢。
第 11 章
當初在選秀之時,要說討厭,比起尚頤行來,更讓她討厭的是銀硃。現在這位尚家的金鳳凰既然做小伏低給她送行頭,她大人不計小人過,臨時就饒了她吧。
話雖這麼說,卻不敢信賴一個不熟悉的人,能具有那麼大的襟懷。
善常在心頭突突地跳,她們同一天晉位受冊封,一個是嬪位一個不過是常在,說是隻隔了朱紫的位分,但這條路就夠走上好幾年的。
要說長春宮,實在並不陌生,當初她們三選就在長春宮以南這一片。隻不過物是人非,阿誰放肆放肆的雲惠晉位成了常在,她們內心即便再瞧不上她,見了她也隻能受她擠兌。
轉過天來,就是康嬪、謹朱紫、善常在的冊封禮。
一旁的宮女上前接過了托盤,善常在揭開蓋布,喜滋滋地抬手撫觸了一下吉服大要繁複的金銀繡,一種油然的高傲充滿了她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