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老鴇叫罵道，“你們到底聽誰的？他讓停就停？上！”

“唉，一言難儘哪！”柳如是看了袁晨一眼，又看了吳若傑一眼，彷彿略有顧忌。

報告完了，柳如是低頭苦歎，落下淚來。袁晨也唏噓不已，紅了眼睛，不知如何相勸。

吳若傑瞥了她一眼，冷冷道：“我是甚麼人，還用不著向你稟報，但是你們田大人如果來得晚了，罪惡可就要他本身擔著了。”

“哦，這位是……”袁晨剛要先容，卻被吳若傑搶過話頭，抱拳道：“鄙人隻是於人間隨便行走一客商，不久前有幸和圓圓結識，成為塵凡知己。常聽她提及藏春閣中舊事，擔憂眾姐妹的境遇，以是今曰行商至此，便也前來探視……”

“哪那麼多廢話？”吳若傑道，“你是來吵架的？”

“錢我照付。”吳若傑說，“但是請你不要在我麵前大喊小叫的，一嘴臭氣！”

本來正如柳如是所說，自打袁晨走後，雖秦淮八豔早已不整，但是慕名而來者卻越來越多。固然顧媚仍以“八豔”之首自居，可畢竟其為人刁毒，琴棋書畫又不甚精通，隻空憑有個邊幅，時曰久了，也便令人產生了審美頹廢，詬病不已。倒是卞賽賽，跟著江南已經傳開了的兩句詩――“酒壚尋卞賽，花底出陳圓”，成為了藏春閣真正的頭牌。固然作為“陳圓圓”的袁晨雖已不在，但單憑卞賽賽一人，倒也能撐起藏春閣的大局，令無數江南**才子紛繁神馳。不過卞賽賽卻並不覺得然，她的內心，彷彿早已被甚麼所占有。直到一天早晨一個扮相豪闊的墨客到來，才終究解開了這道世民氣底的疑團。

吳若傑卻猛地站起家，對袁晨說：“我說的不但是**上的欺負，靈魂上的也不成以！”

這墨客姓吳，名梅村，乃當時南邊首屈一指的墨客，善於七言歌行。其人雖其貌不揚，但是卻因其作品才調豔發，吐納**，有藻思綺合、清麗芊眠之致，以是早在和卞賽賽初識起，就在那顆受過無儘傷害的少女之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乃至在其有力於藏春閣消耗時，卞賽賽也死力尋求良機，避過田畹的耳目，請其前來小酌，並吟詩作對，一來二去，便已有拜托畢生之意。吳梅村固然囊中羞怯，卻也極愛此女之才華與埋頭，後在卞賽賽一再對峙之下，吳梅村同意借卞賽賽的積儲，贖她出來。可當他做好扮相前來時，卻還是出了變故。

“我的意義是，我現在就去找田畹！”說完，吳若傑回身向房門外走去，可剛走到門口，就和劈麵出去的老鴇撞了個滿懷。

“慢！”吳若傑又大呼一聲，說，“讓田畹來見我！說完，徐行回身，踱到桌邊坐下，一副大將之風。”

“不是還冇死呢麼？”吳若傑冷冷看著她，說。

柳如是低下頭，沉默地點了點頭。一顆淚珠從她的臉頰滑落，順著詳確柔滑的腮邊落下，濕了一小塊衣衿。

袁晨看了看吳若傑，不知他為甚麼俄然突入，更不知他為甚麼坦白身份，不過見他不肯訴說真相，便也不再強求。倒是柳如是聽後，戀慕不已，幾次對袁晨淺笑，彷彿暗慶她找到了一個**的歸宿，待吳若傑說完了，她才笑道：“現在藏春閣裡，幾近冇有了甚麼頭牌藝**，不怕公子和圓圓笑話，這裡彷彿成為了尋歡作樂的場合。本來不成一世的顧媚，現在也落得非常悲慘。雖仍歡迎上流人物，卻不知上流人物更加扭曲無常，她也常落得傷痛一身。倒是香君不計前嫌，勸說我和她一起照顧顧媚，時候久了，我們三個倒也成了火伴。本來的‘八豔’當中，也便隻剩我們三個相依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