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鶴齊鳴吊丁步,兩手握拳歸於腰,退步走馬至微蹲,兩手掌麵向上翻。
紫青白三色氣氤合一而成的氣團在邸闕的經脈中沿著一種莫名的軌跡飛速行走,轉眼就是一個大周天完成。
微微一聲響從邸闕丹田氣海中傳來,隨即一抹微紫氣氤從邸闕體內飛出,旋即一閃,水汽入海般融進邸闕身下偉岸的大樹當中。
以是,當肉塊入口時是鮮香甘旨的,但當太子參、當歸、川芎等藥入口時,那味道的確不要太甜美。
朝陽紫氣自泥丸而入,然後氣分兩處,一處跨過口鼻之上鵲橋,一處逆透三乾係通會陰之下鵲橋。再然後,一處下入十二重樓火溉丹台,一處上生內院水濟命宮。
玄關一竅,即玄牝之門,道法中此處又為身外虛空,是守中抱一,心息相依之真要。神守玄關一竅,凝神調息,調息凝神,在進入夢境的那一刻邸闕就已忘乎以是的進入心息相忘,神情合一之虛境。
跟著邸闕低低的嗡鳴,一抹異化著淡淡腥臭的黑綠色廢氣撥出。
邸闕反身坐了起來,聲音雖顯淡然,但臉上的苦笑卻如何都粉飾不了。
身子一歪一個臥龍式躺下,闔上雙眼邸闕在呼吸間安然進入了夢境。
與此同時一絲絲、一縷縷的朝陽紫氣飄向六合,飄向萬物。
“明天去抓蛇,兔子和雞已經吃夠了,我要吃蛇肉。”
最後,邸闕捧起翁壇,也不管湯汁的滾燙,大嘴一張,脖子一揚,咕咚咕咚一口氣完整吞下。
最後一式收功,邸闕全部身骨咯嘣齊響,人都好似放大了一圈。
乳紅色的湯汁,粉嫩的肉筋,煨的火候極佳,再加上幾種藥物調製本來該當鮮香甘旨,可惜,邸闕是要連肉帶藥一氣吞下的。
喝彩的聲音還未落下,一個溫和間帶著濃烈驚奇的聲音傳來。
倏倏倏...
虎形壯肺。
“是庭宏無禮了,世兄莫怪。”
一向過了好久,天涯已然出現殷紅的太陽光芒時,邸闕才長長歎出一口氣:“還不到時候,不能動他。”
聲音初起間隔彷彿另有些遠,但最後餘音傳來時,已然到了邸闕側臥的高大樹木之上。
峽穀兩側是山勢極其峻峭的絕壁,從邸闕的角度望去彷彿是一扇欲開又欲合的大門。
當然,相較青色紅色微茫,腎水玄色微光鮮得有些暗淡,但再如何暗淡,也未曾被肝木肺金壓抑,傲然的聳峙在那邊,不卑不亢不搖不動。
一息兩息三息以後,一抹微紫氣氤襄裹著一抹青綠一抹紅色氣氤飛出,倏忽一閃進入邸闕體內。
與之同時,伴隨一道紅色魅影般呈現的另有一道閃亮的劍光,明晃晃的刺向悠然側臥彷彿熟睡中的邸闕。
並且再苦澀的甘旨一天一鍋的連吃兩年的話,再如何的能人恐怕也感受不到甚麼味道了。
噗得一下,一輪紅日噴薄而出,瞬息朝霞滿天,顛末不懈的儘力,太陽星終究如願以償的跳出空中。
收回長劍的白衣少女高雅的一躬身,非常平平的為剛纔的失禮賠罪。
大地一片沉寂,唯有緩緩晨風飄過谿穀時拉扯著樹葉,搖呀搖呀的收回一陣唰唰的聲音。
美好平和的聲音與劍光幾近同時入耳,邸闕的頭顱方纔側歪了一半,那道劍光也穩穩的停在邸闕額頭上三寸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