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相較青色紅色微茫,腎水玄色微光鮮得有些暗淡,但再如何暗淡,也未曾被肝木肺金壓抑,傲然的聳峙在那邊,不卑不亢不搖不動。
邸闕神識內視,感遭到方纔吞下的一翁肉食已然化作氣血精華融補滿身,不由輕歎一聲。
一縷一縷又一縷的朝陽紫氣在一息一息又一息間被邸闕吸入體內,此時邸闕的額頭好似有一個旋渦在那做著無儘的扭轉,不管多少紫氣飛來,都被他毫不包涵的吞噬。
無涯峰上的萬物在這一時候同時復甦,或是飛或是跑,或是喝彩或是鳴叫,乃至就連密林裡的樹木也喝彩著將枝葉迎向天空。
玄關一竅,即玄牝之門,道法中此處又為身外虛空,是守中抱一,心息相依之真要。神守玄關一竅,凝神調息,調息凝神,在進入夢境的那一刻邸闕就已忘乎以是的進入心息相忘,神情合一之虛境。
“明天去抓蛇,兔子和雞已經吃夠了,我要吃蛇肉。”
俄然,東方山顛透出縷縷紅霞,一點紫紅緩緩升起,由暗到明,由暗到明。
兩腿緩緩向下曲折,成為半蹲姿式。身子微驀地後身形後挫,重力移於右腿,左腳緩緩抬起。
“當歸,當歸,是當歸,太難吃了。”
跟著邸闕低低的嗡鳴,一抹異化著淡淡腥臭的黑綠色廢氣撥出。
到了這個時候,天光大亮,太陽也垂垂高升。而就在這時,朝陽紫氣正幸虧邸闕體內循環一全部大周天,二氣合一融入氣海以內。
與之同時,伴隨一道紅色魅影般呈現的另有一道閃亮的劍光,明晃晃的刺向悠然側臥彷彿熟睡中的邸闕。
最後,邸闕捧起翁壇,也不管湯汁的滾燙,大嘴一張,脖子一揚,咕咚咕咚一口氣完整吞下。
邸闕狠狠的將最後一塊肉吞入口中,連肉帶骨頭的咬著,嘎嘣嘎嘣直響。
倏倏倏...
收回長劍的白衣少女高雅的一躬身,非常平平的為剛纔的失禮賠罪。
以是,當肉塊入口時是鮮香甘旨的,但當太子參、當歸、川芎等藥入口時,那味道的確不要太甜美。
一形三式,五形合計三五一十五式。
乳紅色的湯汁,粉嫩的肉筋,煨的火候極佳,再加上幾種藥物調製本來該當鮮香甘旨,可惜,邸闕是要連肉帶藥一氣吞下的。
以心調息,以息製心,心息相互鉗製相依於身外虛空當中,一任自呼自吸,闔辟天然,於空忘當中,不知不覺以內。心神入定的邸闕早已經忘懷身心和自我,那邊會曉得頭頂泥丸宮處有朝陽紫氣正汩汩而入。
氣入五臟,鉛汞相投,水火相合。火本南邊離卦,屬心,心者神也,神則火也,氣則藥也,以火煉藥而成丹者,便是以神禦氣而成道也。
終究,當氣氤轉到臟腑之間時,氣團內部的紫色氣氤已然跟著扭轉溶解在經脈之上,餘下青綠、白二色氣氤悄悄分化,青綠氣氤喝彩般撲向邸闕的肝臟,紅色氣氤則轉頭進入肺臟。
並且再苦澀的甘旨一天一鍋的連吃兩年的話,再如何的能人恐怕也感受不到甚麼味道了。
美好平和的聲音與劍光幾近同時入耳,邸闕的頭顱方纔側歪了一半,那道劍光也穩穩的停在邸闕額頭上三寸之地。
虎形壯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