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不下心,不管彆人如何說小魚,他仍然狠不下心。一看到她的臉、一觸到她的手,靈魂又陷了出來,沉淪得冇法自拔。
很少見他這般寂靜,小魚坐下後半炷香的工夫裡,他未說一句話,乃至未看她一眼。小魚也不語,兩手托腮,直勾勾地看著他手中兵器,一副眸子獵奇地睜大,彷彿處世未深的女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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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你可好?”
半夜,帳外風聲越來越大,颳得帷布啪啪作響,“嗒”的一記,簾被風捲開,沙礫簇擁而來,差點滅了火。潘逸如同驚夢,趕緊起家,他走到帳口忽見一人影,正想著會是誰,她已經來到他麵前。
她在驚駭,身子微顫著。潘逸望著地上堆疊的影,心也是一抽,驚駭悄無聲氣地鑽了出去。
“買賣?”榮灝嗬嗬笑了兩聲。“你我瞭解十餘載,豈是一句兩不相欠能夠抹去?”
阿嫵偶然回眸,看到案上之物不由心頭一揪,緊接著便痛了,彷彿一眨間回到那年四月,她呆在冰冷的籠子裡,冷靜等候買她的人。
接連七天,玉暄在城下叫陣,而周國繁華之都如同空城,除了風沙冇有人聲。飛火流星連續到位,顛末孟青多年苦研,終究將其火力射程進步百倍,攻石擊門不在話下。等不到周王覆信,玉暄與榮君終究決定集結全軍與之死戰。
單調且刺耳的聲音,潘逸樂此不疲地反覆,被他磨過的槍頭閃著寒光,模糊透出一股噬血的鎮靜。
她像是來道彆,非論存亡,走之前隻為完成一樁心願。潘逸苦笑點頭,他不想讓她去,可一個“不”字死活脫不出口。
“還好,我冇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