嫵娘傳_第95章 我是□□的第95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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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灝冷靜相望,見她如此不由肉痛,他忍不住上前,冇想玉暄先他一步,坐在地上把阿嫵擁到懷裡。他們相依相偎,彷彿兩隻互舔傷口的獸,喪國失親之痛,溢於言表。榮灝立足,乾巴巴地站在那邊當個局外人。

榮灝坐在簾後看著阿嫵,她就如泥雕木塑,在鏡前立了好久,像是不曉得他在此,兩眼隻看著鏡中的人兒。阿嫵漸漸脫去血衣,再換上鎧甲,最後極其持重地戴上丹蘭王冠,拾回了她最後的身份。

或許是驚駭這個,小魚向來不提“存亡”這兩個字,潘逸卻很想曉得,若他死在疆場,她會如何?是不是還會記得月下之約,月朔十五不忘給他上香。

“這能治瘴毒,多喝些。”她輕聲而道,硬是逼他將滿滿一囊子的怪水喝下。這味道又腥又苦,潘逸幾近要吐。見他眉頭皺得緊,不肯再喝,她冷不丁地又補上句:“不喝也得喝,如果吐了就把吐出來的吃了,到時不但腥苦還發酸。”

實在他不能去追,誰都曉得榮君有個嫵妃,她曾是丹蘭玉瑜公主,不幸逃亡於此,與他冇有半點乾係。他的小魚隻能活在不見天日的暗影裡,或許是等得太久,他竟然感覺如許就已經充足了,隻要她在就好。

餵飽了鴉,老俘還留了一口氣。阿嫵跪坐在不遠處,披頭披髮。她就像入了魔障不斷地笑,笑著笑著又掩麵痛哭。

阿嫵就在玉暄身側,身著墨鎧,頭戴雙魚紋樣的金冠。芙蓉玉麵,小巧身材,本應不該在此的女嬌娥,正帶領一群饑獸入了世人的眼。

一聲令下,火撲滅上木頭樁子,燒了周國狼旗以及那半死不活的老俘。熊熊烈火中,一副扭曲的身子正收回慘痛的悶聲,火苗竄出了他的眼口,燃得暢旺。

“柯林說這山瘴氣短長,身子弱的怕是過不了,冇想你也中了毒瘴,躺在這裡哼哼。”

榮灝低頭抿緊雙唇,心中五味雜陳,他不成能低聲下氣求她,在這要緊關頭,也不能把她監禁。思忖半晌,他深吸口氣,再緩緩吐出,最後隻道了句:“謹慎”。

疇前就有傳聞伏龍山甚寒,立夏積雪,山中有池,毒龍居之。潘逸冇想這毒龍如此短長,哪怕躺著都不舒坦,心突突地快跳出胸口。想來屈於冷瘴實在有失臉麵,他蜷身捂心忍住痛,卻冇想越來越嚴峻。

榮灝端起摻有羊肉血的酒盞,走至點將台上,舉盞正聲而道:“今周國把持一方,抗天意、違人倫,為保江山社稷、為使國泰民安,吾將決一死戰!各位將士,吾在此敬你們!”

“如果一輩子都像現在如許,那該多好。”

帳中無人,潘逸伸了手把她摟到懷裡,小魚作勢鑽入毯中,依偎在他胸前。風吼怒,這聲音熟諳得很,就像獵屋裡的那次一樣,當時,他們也如這般相擁共眠,冇想十幾年疇昔了。潘逸不由幽歎,手指摩挲起她的腮頰,目光分毫不移。

底下自有人悄悄嘀咕,不知阿嫵是何身份,說是榮君的妃卻隨丹蘭出征,還堂而皇之地領兵率陣,一個女人能打甚麼仗?比擬,榮君倒成賢渾家了。

“你如何過來?咳咳咳……謹慎被人瞥見。”潘逸邊說邊咳,臉都咳得發紅。小魚趕緊讓他躺下,然後取出羊皮郛子,往他嘴裡灌。

離出征隻要半個時候,倉促洗漱過後,玉暄捧來光亮鎧與虎符,萬分恭敬地交於阿嫵手中。這副墨鎧出自丹蘭,護心團龍鏡上的雕龍口銜藍晶,鎖釦皆以寒鐵而製。這技法工藝出自名匠之手,可惜其光輝隻止於此,就如同毀滅的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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