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便是眼睛……

接著又是眉毛，景歡的眉毛非常都雅，黑而不濃，眉峰清楚，眉尾掃尾非常鬆散，間距也稍寬，給人大氣之像。

懷安深吸一口氣，先尋了白紙來練，看他筆下的眼睛，有靈動，有活潑，有嬌美，各個單放著都是絕美的五官。

總感受不對，總感受甚麼樣的眼睛鑲嵌到這張臉上都是不對。到底該給這張臉配一個甚麼樣的眼睛？得甚麼樣的眼睛才合適這張臉！

懷安擺好了書案，先將景歡細心看了一番，叮嚀著：“盆子取下來。”景歡天然照做。

景歡略掙紮著動了動腿，皺著臉搖點頭：“哪那麼快，都要感受這腿不是本身的了！”

懷安皺眉，先將景歡的唇描了。

這回竟是半天都冇法動筆了。

本來感受傑出的懷安，內心漸漸升出一股煩躁之情，他幾近要將這紙全揉碎了擲到地上，可到最後，終究還是忍住了。

好半晌懷安纔回過神來，直覺本身盯著景歡看了太久，幸虧景歡眼睛不好，並不能瞧見他的失態，不然倒是非常丟臉了――他堂堂鎮國將軍府劉公子，又怎能夠對一個村姑暴露切磋的神情？

懷安感遭到難堪，忙說：“好了，時候早過了，你快把盆放下來吧。”

景歡剛要走動，卻覺腿上如有千萬小蟲噬咬普通，非常的麻，不由哎呦一聲，手扶著牆緩緩坐到了地上。懷安本還在看著畫，抬眼瞧見了，有些驚奇，問：“如何？是麻得嚴峻？”

現在景歡因著麵無神采，嘴唇緊抿在一起，那唇角便也是向下的，倒不愁苦，反而非常堅固，彷彿時候保衛著甚麼似的。

懷安聽了，不測埠感覺輕鬆，那冇法持續畫下去的煩躁也彷彿漸漸消逝。

實在是分歧她的性子！

彆看景歡常日裡那樣歡娛，她的唇卻並不是甚麼喜慶的形狀，上薄下厚，唇珠清楚，本是非常鋒利的唇形，但是幸虧她人中卻並不深，如此才透出些少女氣味。

待要畫到臉部，懷安終究昂首看了景歡一眼，此時的景歡並冇有先前的忿忿不平，隻眼睛呆呆的，彷彿在發楞。

懷安這才覺悟，忙看內裡日頭，公然已升得老高了。

懷安不由又抱怨起來：“你也真是笨，竟都不曉得告饒，我當初既叫你進了屋，便是成心饒了你，難不成你真覺得我會叫女兒家乾站上一個時候？如何你還那麼笨，偏要提甚麼受罰的事？”

懷安看了看間隔，總感覺過分逼仄，便抬了書桌，往前麵挪了好幾步。

景歡忍不住要翻白眼：“受罰如何能夠會有人嫌不敷？不過……想想我也真是短長，竟真的站了這麼久，我奉告你，方纔我但是腳都冇抬一下呢。”言語中另有些誇耀的滋味。

懷安歎一口氣，如何如許長相的人，反倒是這本性子呢？

他略一躊躇，本想將那眉改得溫和嬌媚些，終究還是冇私行竄改，既是人物畫像，總得稍務實些。

懷安笑了笑，咂舌道：“這倒難辦，本來不想叫你站這麼久的。”

懷安又細心瞧了瞧，倒冇叫她擺甚麼行動，埋頭畫了起來。

懷安咳嗽一聲，粉飾著本身的神態，一邊問：“你緩過來了冇？還麻嗎？”

那書桌是用楠木製成，粗笨非常，也得虧他生在武將之家，常日裡勤練身材，搬著那樣重的書案走動，都不見喘氣的，公然是十兼顧強力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