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桌上賬冊厚厚幾本,全摞在一塊,遠不是陳塘的賬,而是從都城帶來的。虞家家大業大,最愁的還不是如何管,而是年底核賬。甚麼賺甚麼虧,甚麼能加力甚麼該撤出,貨源主有甚麼意向,底下人藏著甚麼謹慎思,都能從帳本子裡瞧出來。
“那是千萬冇有的!”
兩倍的利又有甚麼錯呢?
也不知是誰來的信。
虞錦眉尖一擰:“如何是坑人呢?”
他把幾人攆出去,上高低下看了一圈,都是空的。唯獨樓下牆角摞著兩袋散茶,解開看了看,已經生了蟲。茶碗茶盤一類的物事落滿了灰,這些轉頭再拾掇,彆的就找不出甚麼能用的東西了。
馮三恪摸不清本身如何想的,明顯開鋪子的事一籌莫展,他去了也討不了甚麼好,指不定還會被錦爺罵句蠢。畢竟她向來不是溫文爾雅的那種女人,光是這麼兩天,本身就得了好幾個白眼。
幾人的弊端都遴選了一遍,最後謙善地補上:“我腦筋迂,隻能做做伕役活,一點做買賣的本事都冇有。街上逛了一天,吃力想了一天,也冇想出甚麼能做的買賣。”
虞錦冷蕭瑟下一句,也不再理睬他,伏案算賬去了。
再到立室立業的時候,有了各自的利,做事就迂,瞻前顧後,用他們做事前須得細細推斷了。
“百文字錢的東西,一轉手就是三百的席,這不是坑人麼……”
而像他爹暮年帶出來的那些人,已經老奸大奸至冇法同事的境地。
――也不知麵前此人,將來能長成甚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