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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曉得了。”

他的字確切是不錯，縱馮三恪如許不識字的也能瞧出意境蕭灑。“零嘴”兩個字筆劃繁多，管家卻寥寥幾筆書就，反倒比前頭的虞氏兩字更都雅。

小女人卻冇接他的袋子，隻拈了一顆剝了殼，嚐了嚐味道。彷彿是感覺味兒不錯，笑眯眯問他：“小哥哪天回家過年呀？”

“噢，本來如此。”掌櫃的嘴邊笑意穩定，又拱了拱手：“我那邊兒來客了，我得去瞧瞧，咱轉頭再走動。您這邊短甚麼缺甚麼，固然吱聲，我那兒閒著好幾個伴計呢。”

傍晚時分，虞府的燈籠已經點了起來，映得他側臉上燈火班駁，本來深冽的眉眼表麵便顯得暖和了很多。

老張頭哼哼一笑：“要多少份你們來買就是了，我們幾個就在街上坐著，哪兒也不去。”

“女人來一包？五個銅板！”

“對……”不等蘭鳶說完，老張頭便催道：“去去去，小二從速收攤兒，咱跟著去瞧瞧！”

馮三恪道：“拆招牌。”

趙小六呼喊了一聲, 滿大街購置年貨的，卻冇幾個瞥眼過來。

剛入冬那會兒，滿大街到處都是賣烤紅薯、炒栗子的, 另有臭豆腐、浮圓子一類。現在街上的客人出門都是為了購置年貨的，買小食的冇幾個，攤販也不乾耗著，大多回家過年去了。

“你做甚麼去呀？”

“好字！”

就這時候，他瞧見個眉清目秀的小女人，正站在對街往這頭探看。小女人中間還杵著三個大小夥子，四人嘀嘀咕咕，視野定在他身上。

彌高冇好氣道：“我們做的是零嘴買賣，賣的又都是街邊路頭的便宜東西，換了誰家都能做這弟子意，誰能搶占先機才最要緊。你把點子透給人家，指不定明兒街上就多了一家跟你一模一樣的鋪子。傻不傻呀？以跋文著口風緊一些，誰問也不能說。”

這話說得不好聽，馮三恪皺了眉，大手在他肩膀上壓了壓，還想再遊說遊說。

馮三恪恍然，尋了把銼子將上頭的金粉字謹慎地磨潔淨了，儘量不傷著底下深色的木漆。轉頭正想問問誰能題字，一抬眼便見虞錦站在身後。

“您客氣了。”馮三恪不太會說話，打心眼裡卻感覺這掌櫃非常熱忱，人還挺不錯的。

紅漆敞亮，色彩很正，味兒卻難聞得短長，圍在此處湊熱烈的保護都散了開。虞錦也未幾留，捂著鼻子就要回後院了。

“那敢情好。”

他蹲在地上，轉頭愣愣地望著，虞錦笑道：“彆看我，我字醜，管家伯你來寫！”

“這匾額和鋪子對不上呀，不如把背麵倆字兒拿紙糊上，紙上再重寫。”

博觀也跟了來，跟蘭鳶幾個忙著掃地擦窗，上高低下得忙活。

這話問得希奇，趙小六呆了下，還是笑容迎人：“家離得近，除夕當天都出攤的，您要嘗著好吃，每天來買都成，我就在這塊兒。”

“那多醜，不如重做塊招牌，做得快些，三五天就能出活。”

太陽快落山的時候，鋪子已經清算得差未幾了，地擦得幾近能透光，幾人落了鎖回府去。快走到府門口的時候，馮三恪俄然記起一事，又折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