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此話怎解?”
葉知秋感喟一聲道。
“你也不必謝我,今後天然曉得,眼下我道人三樁事情已去其二,另有最後一樁卻要與你分辯。”
“不必解,不必解,你自能體味。”
世人無法,隻得作罷,在穀外焦心等待。
此竿公然不凡,動手間一片溫潤清冷,一縷清氣直透心間,叫人溫馨非常,神清氣爽,拿在手中一打量,隻見得釣竿隻要手指粗細,翠綠竿身之上篆刻著兩個藐小古篆,細心辨認,乃是釣龍二字,想來便是此竿名諱。
不由的心下更是顧忌,稽一禮,道。
那釣者道。
“且出去,且出去,不然天上打雷嘍!”
葉知秋心知自家無從回絕,雖還未曾猜透此人企圖,但一番扳談下來,也未曾感到歹意,想來非是仇敵,便順勢接過。
“釣龍……釣龍……公然是名副實在的釣龍竿!”
那金色鯉魚也不甚在乎,一雙靈動魚眼看了葉知秋一眼,魚臉上暴露了促狹的笑容,隨即魚尾一擺,化作一道金光投入玉瓶當中。
“若貧道久去不回,師侄便將此信翻開,依言而行。”
那釣者擺了擺手,笑道。
其間事了,一行世人便駕著遁光往姑射國而去。
“非是貧道不允,一來我此去凶吉難料,你等若與我同業,憑白增加風險,大是不美,二來,方纔穀口大開之時,我耳畔有人傳音相邀,我見你們也無異狀,知是穀中之人隻邀我單獨相見,他道行深不成測,既然不允你等入內,自是毫無體例。”
此穀不大,環眼四顧,穀中大小一眼儘知,雖說是林木翠綠,芳草萋萋,清幽淡雅,娟秀超脫,卻也僅此罷了,彆無其他出奇之處。
又從袖中取出一封手劄交予坤陽子沈茹慧,叮囑道。
那釣者搖點頭說道。
那釣者見狀哈哈一笑,從懷中取了個寬肚細頸的羊脂玉瓶,對那金鯉魚說道。
那釣者伸手一指上方,說道。
葉知秋捏著釣龍竿,目光流轉,想到先前釣者以此竿釣起的那尾金色鯉魚,心頭明悟,便要出言相謝,卻被那釣者打斷,隻聽他笑著說道。
寶符降後去朝天,穩駕鸞輿鳳輦。”
葉知秋昂首看去,隻見蒼穹郎朗,日光恰好,三兩朵白雲慵懶的在空中隨風飄零,不由得眉頭皺得更深,心下已是不耐,不欲與他猜啞謎,打玄機,直接問道。
世人不知另有這番啟事,紛繁沉默。
此人蓑衣魚具,獨坐青石,手上捏著一根青竹釣竿,風輕雲淡,寂寂無聲,看似與平常釣者普通無二,但是葉知秋運極了目力,乃至將眉心法眼運起,還是看不清他的麵龐,隻感覺雲深霧重,一片茫然。
葉知秋聞言一怔,倒是與自家想的分歧,心中微訝,詰問道。
“也無甚麼叮嚀,隻要三樁事要做。”
均齊物我與親冤,始合神仙本願。
葉知秋心下嘲笑,暗忖道。
葉知秋目光掃過世人,見他們麵無異色,心下瞭然,說道。
世人在穀外等得恰是焦心,此時見得葉知秋安然回返,當即迎了上去。
葉知秋聞言,如有所思。
葉知秋眉頭微蹙,明顯對他這般推委不滿,隻是顧慮其敵友未明,不好多說,隻沉默半響,又問道。
緊了緊袖中的戍己杏黃旗,說道。
“還得看他!”
那釣者去後,覆蓋穀口的雲霧已然散了開去,再無停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