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鄰座一又矮又瘦,麵龐蕉萃,卻身著青衣,顯是功名在身的中年男人,拍腿大喊。
“這?真的行?”賈秀才口舌枯燥。“拿著吧。”老闆掂了掂,從餛飩攤取出幾大串銅錢。
蕭諳麵色舒緩下來。餛飩上桌,味道非常不錯,蕭諳不住點頭,看得袁嘯劫麵帶淺笑。
“嘯劫,同我出去逛逛。”兩人來到福州大街,隨便找了家路邊的餛飩攤坐下。
“好咧,客長請稍等。”老闆應和道。袁嘯劫轉頭一望。“不要加蔥!”“是是。”
“老闆,兩碗大碗餛飩。”袁嘯劫見得蕭諳麵色好上很多,當即朝那攤老闆喊道。
白天之事,不過平常小事,眨眼即忘,兩人回到分舵,天氣暗沉,便先做歇息,等李力世返來複命。
中年男人旁若無人,沉浸在本身天下。“賈秀才,飯都吃不起,還捨得費錢買書?”
蕭諳聽聞心生敬意,非論餬口如何困苦,為人如何不堪,有這份癡書之情,難能寶貴。
“走吧。”蕭諳走進馬車。“老闆,接著,兄台今後,還是多做點實事。”
“稟告總舵主,部屬連夜趕到揚州,那李九溪在分舵大擺宴席,部屬問他為何不回總舵主之命,李九溪迷惑道:有這回事?怎生無人稟報?部屬信他三分,出言傳令,那李九溪痛飲一壺女兒紅,笑道:鄙人這幾日傳染風寒,身子衰弱,實在不能受命。部屬詰問他為何還能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那李九溪恥笑道:體虛則補,李代香主不知?部屬見他漫不經心,儘說屁話,大怒難當,哪隻那李九溪再道:鄙人實在不便走動,還請總舵主親身來此。豈有此理,的確豈有此理!”
“三十多了,還孤身一人,謹慎今後冇人送終,趁著有錢,從速把婚事辦了。”老闆閒操心。
“總舵主,約莫半月前,韃子軍丁有所行動,不過現在,卻又循分下來,部屬派去諸多弟兄,未能刺探到丁點動靜,故此冇有在乎。”‘早退’的馬超興說道。
“諸位兄弟,我遠在台灣,李兄弟前來報信,說有要事,可為何這幾天各位,毫不焦急?”
“這,我以功名包管,絕對還清。”賈秀才麵色通紅,強辯道。“兩個月了。”老闆搖點頭。
蔡德忠見得兩人麵色寬裕,趕緊進言,但他話不說全。“甚麼何況?”
老闆可不樂意了,到手的錢冇了,他能歡暢麼?老闆毫不客氣地揭開賈秀才傷疤。
捧動手裡沉甸甸的銅錢,賈秀才麵色大喜,‘嗟來之食’四字早已在心底隱去,不知何時纔會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