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立於帳前,極目四望,但見漫天白雪當中,營帳遍及。營前兵士正在練習,聲望震天、殺氣淩然。他徐行於營寨當中,對施禮之人也不迴應,他望著麵前鐵騎,麵上並無涓滴憂色。他喃喃道:“這李長青是何來源?招賢館之異人固然難尋,不過是些許攻城助力罷了。此等治世之才,可遇而不成求,如此錯過,豈不成惜?”
他眺望北方,自語道:“我此般做法,不知是對是錯!”莫說他深明宋史,他隻一起行來,也已瞭然天下局勢。蒙古雖乃外族,但此時勢力強大、不成一世,恰是合該昌隆之時。此時南宋上京已失、官家偏居臨安,氣力早已不複當年。對蒙之戰雖有勝場,但不敷一層,卻還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他乃修道之人,塵凡幻滅本來不該過於掛懷,但他深知蒙古生性殘暴,治下漢民更是牛馬不如,大元王朝多麼強大,卻不過百年事月,雖因其是外族,不得民氣,但更多的隻怕是是以罷!他雖不肯插手王朝更替之事,但天下百姓俱都處於水深熾熱、苦不堪言之境也實非他所願。他那一番言語,便是但願忽必烈能幡然悔過,瞭然蒙漢之事。他雖知能夠性微乎其微,卻也聊勝於無。並非他不肯殺他,隻是現在忽必烈尚未嶄露頭角,便是其兄蒙哥也未曾即位,殺他又有何用?蒙古兵民萬千,莫非要都殺了?唐有開元、貞觀亂世,文名遠揚,大小國度無不佩服,其人丁卻不過隋末三四,賦稅更是遠遠不及,何也?興亡百姓苦,自古便是如此了罷?
李長青望著那處茅草屋子,饒是貳心性絕佳,現在卻也心頭微怒。他大喝道:“你們停止,還不快滾!”在他不遠處,倒是三名大漢,他們裝潢奇特、麵貌與漢人也遠遠分歧,明顯都是蒙前人。此地四周並無火食,卻不知他們為何到了此處。三人圍著一人,似是個女子。三人丁中罵咧不止,行動更是鹵莽,正對著那女子高低其手。那女子雖死命抵擋,但一嬌弱婦人,如何能敵得過三個壯漢?半晌間便被製住,口中不住痛哭。
那三人見有人來,頓時非常不喜,紛繁喝道:“哪來的小子?快滾,莫壞了大爺功德。”他們固然口中罵咧,行動倒是未停,隻聽“呲啦”,他婦人衣衫便被撕下一大片。他們見李長青年紀悄悄,又一身墨客打扮,料來冇有甚麼,但他三人此時都不肯停動手中之事,便口出惡言,要他主動拜彆。
李長青一起行來,但見地步荒涼、雜草叢生,雖不時見有村舍,卻多數農家空空,不見一人,一副破敗氣象。李長青望著滿地枯草,感喟道:“我雖久聞蒙古殘暴,卻多數是耳聞。本日雖未親見蒙古搏鬥之象,但這本是沃野千裡、地盤肥饒之所,本應是農者有其田,耕者有其屋,現在卻變得這般破敗,還需求說些甚麼?”。他雖知蒙古昌隆乃是局勢,見了這般氣象,心中也非常不喜。
他日夜奔馳,不覺間已來到豫州境。豫州又稱中原,向來為兵家必爭之地,自三皇五帝至秦漢今後,其都城根基都處於中原。正如《史記》雲:“昔三代之居皆在河洛間,故嵩高為中嶽,而四嶽各如其方。”昔者曹操、秦王李世民、也多是占據中原以後,人馬內充足、賦稅不缺,才氣逐鹿天下。北宋定都開封,又以洛陽為西京、以商丘為南京,一時候中原之富,天下無二。因金亂之禍,北宋滅亡。而金又早被蒙古所滅,故此中原之富,早已是昔日雲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