貢船上的日本遊勇紛繁罵道:“八格馬鹿!”說時遲,當時快,兩個遊勇拔出倭刀便跳過來,趙安然閃電般掠上,右手一伸,便扣住一個遊勇的咽喉,一扳一擰,一個遊勇便被直接推下水去,另一個遊勇卻跳上了船頭,雪亮的倭刀橫砍直劈,趙安然回身一縮,倭刀劈空,趙安然反手擒住那遊勇右腕,哢的一聲,硬生生將腕骨扭斷,那遊勇慘叫聲方纔出口,趙安然一推一送,倭刀疇前心透過後心,接著飛起一腳,將那倭寇的屍身踢下長江,頓時江麵染紅了一大片。
議事初定,世民氣頭都是一鬆,周山民受傷不輕,說了這很多話,麵上又暴露痛苦之色。於承珠道:“周寨主你的傷如何了?”周山民笑道:“戔戔小傷,不礙事。”潮音和尚猛醒,道:“你看我好胡塗,幫襯和你們說話,都健忘了少寨主身上有傷。少寨主,你的傷說重不重,說輕不輕,要想完整病癒,恐怕也得保養個把月。”石翠鳳點頭稱是。潮音和尚又皺眉道:“但是救兵如救火,如果等上一月光陰,本地住民隻怕遭苛虐更烈。”
(三七中文 )
那條日本的貢船越來越近,船伕使了個巧勁,將船頭一轉,立即掉過方向,霎忽之間,劃出十餘丈地,忽見江中有一條漁船,船上有個老漁夫和一個女子,似是他的女兒,正在貢船四周顛末,船樓上的那些日本遊勇“呀依嗚噯”地亂叫一通,百槳齊劃,竟然直追那條漁船。船伕叫道:“不好,他們要捉這個漁家女。”
趙安然冷冷一笑,袍袖一揮,將一錠銀子擲在船板之上。喝道:“船家,你的這條船貧道買下了。”隻見那條貢船堪堪趕上漁船,船上有人拋出兩條撓鉤,要鉤那條漁船。趙安然腳下運功一催,劃子如箭駛到兩船之間,趙安然並指一夾,一條撓鉤應指而斷,另一條卻搭在趙安然的劃子之上,貢船上人用力一拉,劃子便向貢船直靠疇昔。
趙安然皺眉道:“如何任由倭寇的樓船在長江行走?”那船伕道:“道長有所不知,倭奴奸刁得很,他們一麵在本地劫奪,一麵假借進貢為名,做私運的買賣。”趙安然道:“有這等事?”船伕歎口氣道:“官家的市舶司還將他們奉為上賓呢。”本來在明朝的正統(英宗)年間,合法日本的“戰國期間”,各地大名(諸候)擁兵盤據,這些大名爭派貢船向中國進貢,因為按照明朝“市舶司”(海關)的端方,本國貢使帶來的“貢品”和分開時購入的“黑貨”能夠免稅,那些大名便乘此大做私運買賣,以圖巨利。明朝問起倭寇騷擾的事件,他們便說這是本國的“遊勇”,當局冇法統領,實在這些“遊勇”十之**都是獲得日本各地大名的支撐,甚或是直接遣派來劫奪財賄的。
周山民正自遲疑,於承珠俄然開口道:“我和畢擎天也稀有麵之緣,不如我去吧。”潮音和尚喜道:“哈哈,本來你也識得畢世侄,那你前去是再好不過了。”於承珠神采安靜,心中倒是波瀾起伏。她並不想見到畢擎天,但是想到徒弟常日裡的教誨,自省扶危濟困,乃是我輩之責,請畢擎天出兵抗倭,是造福千萬百姓的福祉,本身的那點小彆扭,在此大義麵前,顯得不值一提。
趙安然點頭髮笑,收妙手劄,告彆周山民佳耦,大袖飄飄,徑直南行。用上了縮地成寸秘法,不出半日,便到了長江北岸,尋了一葉小舟,順著江風,疾行而下。趙安然立在船頭,眺望水天相接之處,歎道:“大好國土,豈容外族輕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