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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鄉主說話,自有人跟著擁戴。玉舟當中,柳兮湖有力地偎著柳煙兒,悠然遠眺,眸凝如水。那慘白的玉頰上,忽而騰起一抹淡淡紅雲,使其倦容平增了幾分的嬌媚。
林一那酡紅的神采已不見了,卻兀自揚眉冷斥道:“哼!唾麵自乾,食言自肥,舉止齷蹉,枉之前輩自居,你天震子令世人所不齒!”
脫手救下了門徒以後,天震子幫手拈著長鬚,自矜得意。那玄金的鐵棒不錯,隻是觀其品相,法器不像法器,靈器不像靈器,怕是值不了多少靈石。且看看那小子的身上有甚麼寶貝,亦算是本日的不測所獲吧!而至於柳家嗎,敢欠老夫的債不還,哼哼……
“豈有此理!那位前輩竟是逼迫林道友……林前輩插手天震門……”那邊三人說話,這邊柳家的柳賢已不忿起來。
醜惡的老臉抽搐了下,天震子不由暗啐了一口。臭小子,還真未被劈死啊!鐵七已躲至身後,而那鐵棒裹著一片烏雲便到了頭頂,不慌不忙,他張口噴出了一道雷光迎了上去――
緩了口氣,天震子手拈長鬚,振振有詞說道:“你遁術神異,非常的罕見,早便能夠追上敵手,卻意在追逐,打而不殺,還不是因心有顧忌嗎?你既為一介散修,決然不會等閒獲咎仙門。故而,我暗中提示鐵七,讓他儘早脫身罷戰罷了,還不是憂你所憂,為你解困嗎?此舉何錯之有,怎能算是老夫食言呢?”
方纔見林一違逆了師父的心願,鐵七莫名鬆了口氣。見機,他一晃膀子湊了上來,與有榮焉的模樣,哼道:“冇見地的小子!豈不聞,一令在手,造化我有!此為九州仙門之獨一信物,‘九州令’是也!”
“喀喇――”
柳兮湖抬眼望去,神采中劃過一絲的訝然,那是……
一席話說完,天震子又回味了一番,神情中非常得意。他猙獰一笑,轉而又佯作暖和地問道:“你之修為介於金丹中期與前期之間,卻能聽到老夫的傳音,莫非有何奧妙法門,無妨就此切磋一二,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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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對這一老一小的抵賴與惺惺作態,林一嘲笑置之。此時的他,神態昂揚,咄咄逼人,可心頭忐忑之餘,卻在暗自光榮不已。那一道青色的閃電可真是短長,再來這麼一下,便不是眼下的這般景象了。
柳家主扼腕歎道:“這……林道友為我柳家所累呀!”一旁的柳煙兒喃喃道:“林前輩不會有事的……”柳賢忿忿不平,連連點頭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林一束好了衣袍,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冷聲問道:“你另有何說法?”天震子衝其不覺得意地搖點頭,轉而喚道:“鐵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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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舟中的柳兮湖,神情倦怠,幽幽輕籲了下,如有所失。阿誰蛟龍普通的金甲男兒,能夠頂天,能夠登時,卻好似女兒家夢中的天神,來自虛無,又歸於漂渺。曾記得,他還喚了本身一聲道友,另有……那悄悄伸展的臂彎,堅固而有力,讓人依靠,讓人不忍拜彆……而這統統,不及回味,已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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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震子暗自計算的時候,忽見異狀,怒道:“敢罵老子,大逆不道……咦?”他不及經驗鐵七,所唸叨的那小子已神情活現地從山穀中竄了上來,一身的鱗甲金光燦燦,雙眉倒豎神情凶悍,竟是手持鐵棒肝火沖沖撲來,並喝道:“無恥老兒,吃我一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