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天震子醜惡的笑容,林一悄悄點頭。方纔還無恥地脫手偷襲,可轉眼間便裝模作樣地論起了道法,這老兒還真是麵厚心黑。他並未作答,而是出聲問道:“這位前輩,方纔所說可還作數?”
笑聲未止,鐵七便往上麵的山穀看去,心頭俄然打了個激靈。隻見一道金光沖天而起,隨之而來的另有那根令人膽怯的鐵棒。
鐵七神采倉猝變幻了幾下,不情不肯地拱起了雙手,頭也不抬地說道:“見過林師兄……”
這不是攀親懷舊,亦不是無謂的示好,更不是簡樸的逼人入夥,天震子究竟何意?林一將要反詰,對方又持續說道:“柳家之事告終,欠下的五萬靈石作罷,可老夫的天震門豈不是吃了大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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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震子理所當然地說道:“老夫落空了兩個築基弟子,用你這個金丹修士來賠償,再亦劃算不過。你不是一介散修嗎?從本日起,你便是我天震門的金丹長老……”
鐵七楞在半空中,好一會兒才神魂歸位,猶自餘悸未消,失聲道:“真是凶惡嗬……”他又忙擺佈看了下本身,板滯的神情忽又變得活潑起來。其奸笑了一聲,嗬嗬道:“還是師父短長,這小子被雷劈死了……”
“慢著――”天震子忙出聲製止,怒道:“為何與老子……老夫脫手?冇事理呀!”見對方的鐵棒並未落下,他冷哼一聲,又擺出惡狠狠的架式,恐嚇道:“若想著與老夫結仇,樂意之至也!我有的是工夫來擺佈你……”
天震子暗自計算的時候,忽見異狀,怒道:“敢罵老子,大逆不道……咦?”他不及經驗鐵七,所唸叨的那小子已神情活現地從山穀中竄了上來,一身的鱗甲金光燦燦,雙眉倒豎神情凶悍,竟是手持鐵棒肝火沖沖撲來,並喝道:“無恥老兒,吃我一棒……”
“無端逼你入天震門?哈哈!真是不識好歹!”非常不屑地怒斥了一句後,天震子衝著那令牌表示了下,不無誇耀地說道:“見過此物嗎?”
“怎不作數?老夫一諾令媛……”天震子不滿地說道。
柳兮湖抬眼望去,神采中劃過一絲的訝然,那是……
緩了口氣,天震子手拈長鬚,振振有詞說道:“你遁術神異,非常的罕見,早便能夠追上敵手,卻意在追逐,打而不殺,還不是因心有顧忌嗎?你既為一介散修,決然不會等閒獲咎仙門。故而,我暗中提示鐵七,讓他儘早脫身罷戰罷了,還不是憂你所憂,為你解困嗎?此舉何錯之有,怎能算是老夫食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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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震子的手上俄然多出了一麵三寸大小的令牌。其白玉為質,有龍飾銘文,光彩明滅。
林一束好了衣袍,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冷聲問道:“你另有何說法?”天震子衝其不覺得意地搖點頭,轉而喚道:“鐵七……”
故鄉主說話,自有人跟著擁戴。玉舟當中,柳兮湖有力地偎著柳煙兒,悠然遠眺,眸凝如水。那慘白的玉頰上,忽而騰起一抹淡淡紅雲,使其倦容平增了幾分的嬌媚。
“哈哈!”仰天嘲笑了一聲,林一將鐵棒一橫,喝道:“我與鐵七比拚,不管勝負與否,都不會有人插手,是誰言之在先?不能爭勝,便退而乞降,無妨用‘五行雷法’暗施殺手,這又是誰在出言相幫?莫非覺得,我真的不敢殺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