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是甚麼要緊的事，杜大人想看，打發人來講一聲，我自遣人送到府上，那裡勞動杜大人親身來一趟。”

見他愛不釋手的模樣，趙學思心中非常歡暢：“既然杜大人如此愛好，便送予杜大人了。”

“然後就到律王府裡去私了了。”

大理寺，一朝法律科罪之底子，若想名正言順奪位，須得站住這塊處所。如果有個不吃軟不吃硬的刺兒頭硌在中間，的確是討厭的很啊。

兩人閒話一番，杜書彥便起家告彆。趙學思拿起案頭那份平夏使者覲見要求書，眉頭舒展，平夏使者此番來見，恰是因為之前兩國邊疆局勢嚴峻，封閉關隘，不準商旅，所來目標恰是但願翻開兩國互通貿易通道，既然使者還冇見著聖上，這平夏販子，又是哪來的。

杜書彥一眼便瞧見結案上第一本便是平夏使者覲見要求書，笑道：“傳聞趙大人藏了一副洛神小軸，特來借看。”

“恰是，說律王府的小廝弄壞了東西，要賠呢。”

杜書彥笑道：“都是愛書畫之人，自要拿出誠意來。先前還覺得那小軸是賀司長所收，不想去五門司隻看到平夏販子揪著小廝要補償，冇看到洛神意態。”

就在少卿斬首以後，考功舞弊之事俄然煙消雲散，再無人提起，就連吏部檔案與大理寺檔案中，都將這一段悄悄帶過。曾與父親提起此事，杜尚書隻歎了一句：“交友不慎啊。”便再也挖不出一句話。

趙學思忙起家相迎：“杜大人真是稀客，如何今兒有空？”

趙學思微微皺眉，複又笑道：“看我真胡塗了，讓杜大人站了這麼久連杯茶也冇給。”說罷喚人倒茶。又入閣房取了洛神圖出來，遞予杜書彥：“就是這幅。”

幸而自已不過是個翰林院修撰罷了，想來不會礙著甚麼人的路吧？杜書彥自我安撫般的想著，那小我所為應當真的是出自本心，而不是挖了個大坑等著自個兒跳下去……吧？民氣隔肚皮，何況西北軍又是邊關要塞，如有失，萬死難辭其咎。

“平夏販子？”

“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靈樓建後，從各種蛛絲馬跡看來，這事與以後第二年的敬王兵變有關，吏部侍郎大理寺卿大理寺正皆做為敬王翅膀被斬殺。敬王之亂安定今後，大理寺少卿也被昭雪，天家追封賜賚無數，隻是死者已矣，身後再多的尊榮又有甚麼用。

“那裡那裡，這畫已足可亂真。”

還未查清，少卿便被禦吏令一狀告至禦前，言其瀆職失位，與犯官勾搭，殺人害命。而放在禦案上的各種證據，此中最令聖上大怒的是那些非命的證人名單，每小我都曾與少卿見過麵。少卿故意回嘴，卻苦無實據，此時又正在風口浪尖上，大家躲之不及，誰又肯與這禍事沾上乾係。

“這如何成？”

杜書彥將畫軸展開，驚道：“這是前朝畫聖手筆啊。”複又細看看，笑道：“這一筆倒是不像，與牆上掛著的蘭草圖倒有些類似。”趙學思點頭笑道：“杜大人目光短長，這畫是我畫的，畫聖精美之處便是這衣帶，可歎我資質癡頑，總也學不像，讓杜大人見笑了。”

“然後呢？”

“趙大人真是日理萬機。”杜書彥笑著踏進門來。

想著這些，杜書彥不由內心一陣發寒，正在陰霾之際，已到了鴻臚寺門口，得了通報進門，趙學思正埋首於案頭，擺佈各兩撂高高文書，將他夾在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