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安啞口無言,忙道:“我包管不再犯險。”
謝尚當時在帳中當釣餌,營中埋伏著他的兵馬,隻可惜庾亮派來的趙胤欲要搶功,三方人聚在一起天然會亂,司馬宗身邊又有妙手,終是逃出了重圍,趙胤領命持續追捕,謝尚心念謝安,滿山搜尋,循著塤聲尋到了弟弟。
“你叫他宋衣?”司馬宗沉聲問道,“以是,你是謝仁祖?”
謝安談及北方,柳生這些年一向來往邊疆,加上廣陵錢氏在北方也有商脈,對比這建康的安逸高雅,便是兩個天下。
天闕山有雙峰,正對宣陽門,山陽近年建了些許梵刹,而東南一麓建有道觀,山色深深,喧鬨玄幽,庾亮行營就設在山間,流水聲枕夜而眠,天幕時有氤氳霧色,倒是個適合修心的好處所。
宋褘再入台城,風帽玄衣,昔日嬌柔魅惑收斂於塵旅當中,朝堂之上,她言指受司馬宗唆使她刺殺先帝。
而鄰近河道,柳生真的把謝安拋下了馬,“謝你一碗藥,自此存亡自大。”
柳生無法坐下,剛撚一子就聽謝安道:“如果你們宗王府謀亂勝利,那麼他也不會放過我,你彆把我當小孩。”
司馬宗也是平靜,“你的寶貝弟弟在本王手中。”
謝尚明著誇他,但言語微有厲聲,連笑容也不見了。
柳生揉了揉扔在嗡鳴的耳朵,淡淡道:“若如你所言,宗王爺出事,我天然要去護他,若他無事,我也能去幫他,至於你這個負累,半道將你扔下,會尋路回家吧?”
謝尚輕描淡寫道:“大抵味留在建康,或是幕府,士族現在不能有私募兵,以是不能打著名號,隻能委曲委曲臨時做我謝氏家仆。”
同時本來在城外的庾亮突然拔軍而返,竟帶回了令庾太後恨之入骨的宋褘。
謝尚又在父親墳前站了半晌,然後牽過謝安的手,道:“歸去罷,歸去以後,有帳要賬,有仇報仇。”
“早防著你呢。”柳生忍痛嗤笑,“若不是被你折磨這幾日。我可真要被你純良表麵給騙了,不綁你是惜你這雙手,既寫一手好字,又會鍼灸醫術,宗王爺對你非常賞識,隻可惜你生得晚。”
這便是現在南北對峙的一段邊境。也是最首要的一段。
“如何還不見庾大人營中異動?”謝安體貼腸倒是這件事,他在房中尋了副棋盤,對柳生道,“會下棋嗎?”
短短一日,建康城中風雲數變,庾亮鎮守京中,一麵命人圍住宗王府,一麵派右衛將軍趙胤出城緝捕司馬宗。
此曲定不是庾亮之好,司馬宗隱有不安,帶人突入帳中,燈下案前隻要一人。
謝安俄然問:“臨淮壽春以北現在是甚麼模樣?”
司馬宗現在在城外,隻要幾位部屬站出來辯言,冇想禦史中丞鐘雅上書奏明南頓王司馬宗企圖謀反,亦與先帝之死有關。
天光漸明時,沿岸皆是秋荻亂舞,喧嘩聲已垂垂消隱,謝安走了半夜,袍角早已被水浸濕。
“還未想好,這些兄弟都是京口四周招募的流民,跟了我大半年。”謝尚轉唸叨,“不如阿狸你替我想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