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豁撇了撇嘴，“太守又如何，不能一家團聚，纔不奇怪。”

桓雲正色道：“大哥有分寸，就是貪玩，阿爹在宣城也不餘裕，大哥當初去賭也是為了給阿孃賺藥錢。”

桓彝分緣頗好，與蘇峻又熟悉，這些年來往頗多，饒是他這個老好人也勸不回蘇峻。

桓豁咬了一口青瓜，眼裡有戾氣，“彆跟我講甚麼長幼嫡庶，我們就講大哥的賭癮，這些年多少主要把家給搬空了，就差冇把給你阿孃治病的錢給拐了！”

桓溫返來後對他浪蕩江湖的事再三閉口，但目光比以往要深沉些許，跟謝安對劍時動手也更狠，蟬鳴躁動，夏季熱浪不斷，石榴花在陣雨後落了滿巷，桂子也將到暗香潛入夢時。

第三十七章：桓氏後輩

桓豁嘲笑，“又不見大哥過了十六歲去幫阿爹，他現在都十八了，成日不是賭就是到處惹事，這半年倒是循分，可惜連小我影也不見，一返來外袍破襤褸爛還都是血，阿爹返來我但是要告狀的，讓他結健結實被揍一頓才聽話。”

桓溫眼中陰霾稍有減緩，隻是有些事不是一時半晌就能放心。

少年辯論來得快也去得快，比及桓溫醒來，三兄弟敦睦如初，桓豁崇拜大哥，卻也怨他這些年冇戒掉的賭癮，隻是常常活力見著桓溫的笑容就泄了氣。

另一個則替他找新衣服和燒熱水。

問這話的人是桓溫三弟桓豁，他剛把他大哥的外套剝下，滿頭大汗的，舀了一口涼水就灌，明顯是跟半夢半醒的桓溫鬥爭了一番才贏得勝利。

“不是我的藥有效，是你阿爹的功績，一聽他要返來，你阿孃連飯都多吃了一碗。”

“如有一日成為石季龍如許的強者，就該把無數人的頭顱踩在腳下，但是偶然半夜驚夢，總感覺……”

“你大哥瞎扯。”謝安無法，“我還用這手練劍呢。”

自從桓溫返來後，好動靜頗多，褚裒在廣陵將廣陵錢氏儘數拿下，隻待郗鑒從東海返來將人押送至建康，不過郗鑒還未返來，桓彝倒是先一步返來了。

桓雲見謝安在洗菜忙奪過來道：“阿狸，你這手是用來寫字的，可不能洗菜，不然我大哥非揍我不成。”

蘇峻這些年一向自認不輸郗鑒，兩人皆是豪門流民帥出身，身受百姓推戴，現在郗鑒占廣陵，他占曆陽，一東一西本是相安無事，但終是在先皇托孤封賞上輸給了郗鑒。

“石季龍很短長啊，你能活著實在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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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桓彝也返來過數次，但是宣城始終是建康西麵重鎮，時有動亂，民生不定，以是桓彝也不敢在家中逗留太久，此次返來是小主公即位半年，於中元時分召見外守之臣，加上東海有亂，庾亮亦要動手對建康周邊環境有所詳細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