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危樓彷彿歎了口氣,而後才帶著薄若幽走了過來,待到世人麵前,方纔道:“既是以桐油燃燒,凶手必然去府庫當中盜竊過桐油,本侯已派人往府庫搜尋,看可否查出線索。”
鄭雲霓半哭半笑,眉眼間三分癲狂三分魔怔,“我並非是為祖母報仇?那我是為了甚麼?她攪得我們侯府雞犬不寧,害了三條性命,她莫非不該死嗎?”
“你清楚不知前塵舊事,可你編造藉口之時,卻說凶手對你們說了那句話,因為你明白凶手對侯府世人的仇恨已經有很多年了,你本日帶著你母親一起來,是因為你曉得,凶手和你母親有最直接的關聯,你和你母親兩小我,必然能將凶手引來,而你說你母親追著凶手而去,是因為,你底子就曉得凶手的身份――”
賀成等人信賴霍危樓,天然明白他的質疑才更令人佩服,可鄭文安和鄭文容看看霍危樓,再看看鄭雲霓,一時之間竟不知該信賴誰。
霍危樓看薄若幽一眼,薄若幽上前道:“因為你不想讓她落入侯爺手中,下午侯爺掘井,你曉得侯爺有嚴峻發明,凶手或許藏不住了,以是你甘願本身脫手殺了凶手,也不肯凶手落入侯爺手中。”
遠處世人隻瞧見薄若幽一向在說著甚麼,霍危樓凝神諦聽,卻未答話,隻偶爾點頭做應和之狀,很快,霍危樓回身叫了幾個繡衣使到身前,他叮嚀了幾句,有幾人立即往東南邊向去,剩下一人卻轉成分開。
她生的枯瘦如柴,麵龐不天然的顯白,左臉上的疤痕成紫黑之色,乍看之下與傻姑幾近一模一樣,可當夜風吹拂起她的頭髮將那左臉擋住,世人一眼便能看出,她與鄭雲霓纔是連骨相都有八分類似。
這時,鄭雲霓又哭道,“侯爺說我扯謊,可我為何要扯謊呢,好端端的,我為何要來此處?我從火中逃出,我差點送了性命啊……”
如有桐油,生出此般火勢便在道理當中。
霍危樓道:“除非是真正的大蜜斯被換了出來,因她四歲開蒙,天賦極高。”
霍危樓看著鄭雲霓,眉眼淩然,迫民氣魂,“既顯得救母心切,又慘痛抽泣,以此博得憐憫,好讓人將你當作受害之人,信你之語,從而不疑你。”
“你……你在說甚麼……”
霍危樓看著掌心耳墜,再看了看鄭雲霓,眉頭一簇,“你說你下午去了佛堂,可你的耳墜,怎會在西南府庫當中呈現?”
鄭雲霓到底還是改了口,隻是她此疑問,鄭文安卻一時不知如何作答,他抬眸望著霍危樓,語聲晦澀,“侯爺,雲霓不知當年之事……”
火勢越來越大,剛纔入火場的兩個繡衣使身形利落,卻現在都未出來,霍危樓眉頭緊皺,其彆人也一顆心高高提著,恐怕兩個繡衣使也斷送此中。
鄭雲霓眼角的淚珠還未乾,一聽此話,眼淚又撲簌簌落了下來,“侯爺……侯爺竟是在思疑臣女不成?莫非思疑臣女當真單獨逃命,令母親留在火海?”
薄若幽語聲清脆毫不猶疑,言語更是詳確,更用本身左手在鄭雲霓手背上比劃了一番,一時候,世人乃至能設想得出彼時二人是如何拉扯。
若此前各種還可咬牙不認,現在耳墜乃是她去過府庫的鐵證,容不得她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