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風忽也消逝,薄若幽覆蓋在了他的暗影裡,再抬眸去看時,隻見霍危樓刀削斧刻般的表麵透著迫人的冷硬刁悍,平常叫人膽怯,現在,卻莫名有種安寧民氣的力量。
他們的侯爺,和仵作女人,如何就……抱上了?
第5章一寸金05
薄若幽便跟著往樓下去,在霍危樓以後,又不自發的開端打量他,她雖不知霍危樓年事,可兒人皆知他十八歲封侯,以後盛名鵲起,在大周起碼傳播了四五年之久,這般算起來,現在也不過二十又三,可霍危樓給人之感,倒是城府萬鈞,老成慎重,好像已過而立,初見時,還稱她為“稚齡小女人”。
薄若幽附和的點頭,四周花林麋集,如有人趁亂逃脫,底子無人能夠發覺。
霍危樓目光大半落在高樓之上,並未立即答話,很快,幾小我影從雕欄後探出,向上麵喊道,“啟稟侯爺,樓上無人,所掉橫梁當是榫卯年久腐朽之故。”
飛簷年久,瓦縫間積灰成泥,便生了依土而生的苔蘚,而現在瓦片上的蘚枝乾枯大半,足以證明其在六七日前掉落,當時,恰是鄭文宸被推下樓的日子。
霍危樓還攬著她,此時臂彎剛一鬆,薄若幽的身子便是一晃,她有些站不住。
薄若幽心不足悸的吞嚥了一下。
福公公一聽,眸子瞪大,哎喲一聲喜道,“我的天,我們侯爺鐵樹著花了?”
薄若幽和賀成走出去之時亦覺驚奇,侯門世家多有佛堂供佛,且安插的高雅靜美,要麼掛著高僧墨寶,要麼懸著經文帷幔,還要備下講經喝茶之所,既修身養性,又怡然成趣,可此處佛堂,卻實在貧寒了些,賀成設想不出年過半百的老夫人竟常在此徹夜禮佛。
將人拖上來,再將其抓起靠在圍欄上,等上麵來了人,便將鄭文宸推下去,而後繞向前麵……
若無霍危樓脫手相救,現在的她多數已被砸碎顱骨脊柱而亡,不但如此,胸骨肋骨皆要碎斷,斷掉的胸骨或許會直刺心脈,神仙也難救。
上了樓,便見三層廳堂極小,四周軒窗,隻在正北方向掛了一幅老安慶侯的畫像,一起上來,路上灰跡都如薄若幽推斷的那般,有人在地上拖動過的陳跡,薄若幽從開著的小門出來,便到了鄭文宸墜樓的露台上。
橫梁雖重,卻有兩側榫卯相承,即便一側榫卯腐朽而斷,另有另一側可承重,可有人在橫梁上套上繩索高低,人的重量,便是榫卯完整斷裂的另一原因,而好巧不巧,橫梁就在剛纔掉了下去,雖已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可想到剛纔的景象,薄若幽還是感覺背脊發涼。
“是繩索。”霍危樓篤定的下告終論,他抬眸看向三樓雕欄處,“若以繩索套在橫梁之上,稍稍有些技藝之人,便可從三樓之上神不知鬼不覺的躍下,如此,掉落的瓦片也有瞭解釋。”
薄若幽僵在他胸口,麵上驚懼未消,小臉亦失了赤色,一雙清膚見底的眸子,現在透出幾分神魂不決,如吃驚的小鹿普通,本就是一張毓秀貌美的容顏,此等神情,便更透出驚心動魄的楚楚之姿,霍危樓鳳眸沉了沉,“嚇著了?”
賀成那裡曉得,福公公笑眯眯的道:“是去佛堂的,薄女人還反麵賀大人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