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又深深吸了口氣，將騰起的肝火生生壓了下去。“奇了，你住在終南山上，我在山下殺人，到底與你師徒二人何乾？”

她走得不快，李莫愁跟在她身後，不時四周看看。她當年總嫌古墓古板，現現在憶起疇前各種故事，反而從中發覺出點點溫情來。

小龍女聽了她的話，如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腳下一點，飄了出去。李莫愁正要往外追，不料小龍女折返返來，兩人撞在一處，各自退了一步。

“這是王重陽的練武室。”

李莫愁隻當她猜到了本身的心機，忙扯開話題，“你離全真派如許近，為何冇去偷聽一兩句？”

李莫愁頓時哭笑不得，料不到本身縱橫江湖十餘載，收了兩個門徒來養本身，臨死前卻連個做飯的人也冇有，累得半死還要本身爬起來做飯，遂領著這個不食人間炊火的師妹來到廚房，洗手挽袖做飯。

李莫愁見她一副無所謂的淡定模樣，比著本身惱羞成怒的模樣，更覺有雲泥之彆，心中驀地生出一股不伏輸的氣勢，心道：師父的靈魂如果在墓中浪蕩，本日瞥見我和師妹這等彆離，想必更是必定當初冇瞧錯人，我定想出全真工夫如何練，讓她悔怨把我趕出古墓去。當下也不睬會小龍女就在近旁，循著影象，在這間暗淡的石室中尋覓王重陽當年留下的蛛絲馬跡。

小龍女低聲道：“師父叫我不要放你下山害人。”

小龍女從背後拿出一卷繩索，左一拋，右一拋，掛在石壁上，翻身臥了上去，撐著頭望著李莫愁。

小龍女聽罷轉過身來，略帶迷惑地看著她，欲言又止地幾次了一陣，終究指了指頭頂，道：“王重陽創建全真武功之時，已經不在這裡住了，想來這裡並冇有刻過全真武功。可一小我的武功，必定是從無到有，從淺到深，他的石刻裡一定冇有……冇有全真工夫的雛形，師姐，你也曾在這裡練武，還記得甚麼有效的嗎？”

兩人在桌前坐定，飯菜平淡得不見油腥，李莫愁吃了大半碗，忍不住道：“孫婆婆年事大了，你又不會做飯，若無本日之事，莫非你就涓滴冇有籌算？”

李莫愁隻覺觸手溫熱，愣愣地跟著她走了一段，聽了她的話，心中又起怒意，甩開她的手道：“我剛纔真該殺了你！”

“哼，你倒很聽師父的話，她叫你陪我死，你也肯。”

“師父為何不怕你看了這些走火入魔？哦，是了，祖師婆婆刻下那些武功之時，已是三十歲以後。王重陽的心得體味，卻還是三十歲之前的。”

“你講。”

李莫愁心道：全真教的牛鼻子仗著本身是道指正宗，入了江湖，恨不得統統人都曉得他們是全真教的羽士，一有機遇便要顯擺，我看也看會啦，隻是此事不能說給她聽，免得她心生警悟，不讓我看了。

隻是小龍女重音咬在“王重陽”三個字上，她不免發覺有異，問道：“王重陽的？”

李莫愁一愣，繼而哈哈大笑，神采淒苦：“李莫愁踏入江湖那天，就冇想著能全屍而退，便是身遭非命，曝屍荒漠，心肝都叫禿鷲豺狼啃了去，也好過不見天日地憋死在這處所！”

小龍女獨自走到半圓弧底推了幾下，一塊大石緩緩移開，又暴露一個黑漆漆的洞口，邁步踏出來，李莫愁跟住她，四下環顧，見此地又是一室，卻和先一間到處對稱，而又到處相反，乃是後窄前寬，西圓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