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了上一次生日的時候,謝如雅陪著我吃長命酥。當時隻道平常,誰料……
我心下憐憫,看來阿宙的弟弟跟她也不算琴瑟調和……元家,連王妃都難做。我想移開她的心機,便問:“王妃是範陽盧家出來的嗎?曾聽兒歌說:寧不做駙馬,也娶盧家女。你家屬可謂人才輩出,當今皇上之母後文烈皇後亦是盧家人啊。”
我目送那女子傲然走出椒房殿,她越走越快,彷彿今後身上擔子就輕了。
這就是元天寰母親的居處,硃紅色的牆壁披髮著椒泥的芳香。黃金鋪首,蛇龍飛舞。九條金龍在大殿頂上,每條龍口裡都有九子金鈴。五色流蘇與雕梁上的藍田美玉爭奇鬥豔。
他的母親寫下這八個字,又是多麼的表情?曾聽過,元天寰之父皇駕崩後,後宮留下上千嬪禦……文烈皇後,一代賢名,南邊也有所聞。但揹負的又是甚麼?
笙琳輕歎:“我小時候顛末這裡,祖父大人就說我永久成不了一名皇後。太難……”
她看一眼羅夫人,又看了一眼盯著她的我,就應了一聲,把一乾人帶出了椒房。
“戒妒戒躁,戒奢戒虛……”我的目光又逡巡了那八個字一遍。元天寰後宮雖有女人,但目前並無一個高品階之人,因為文烈皇後是難以超越的豐碑?
羅夫人緩緩走開,外頭另有寺人侯著,聽了便領旨去了。
阿若纖瘦,瓜子臉。但目光果斷,約莫也學了幾分羅夫人的精華。她碰了一記響頭:“殿下萬安。”
我內心有些感慨,王妃難做,固然伉儷並非鴛侶,但大難臨頭,被視為同林鳥的她也需設法自保……
她不愧是元天寰的奶孃,也喜不做任何神采:“公主這話妾聽不懂。”
我還未想到答詞,她已經對我躬身:“韋氏話儘,就此彆過。”
我送她到殿門,與她互行了一個貴族女兒間平行的禮。她臨去一眼,還是有憂色,不知為我,還是為她本身。等送走了不是我請來的客人。我不慌不忙的回身:“羅夫人,你家皇上幾時能夠返來?這椒房殿我不能住,徹夜哪怕讓我露宿在禦花圃裡,我也不住此。”
我瞪著他,他換上了廣袖的龍袍,頭上罩著白紗帽,顯得資質天挺,但更讓人冷淡。
我坐在元天寰的背後,他偶爾會換一個姿式。不曉得為甚麼,我感覺他固然坐在高處,卻和我一樣是孤單的,上官曾就叫東方“萬年孤傲”,當東方成了天寰,孤傲更加了了。
她感激的一笑,臉上有些幾分光彩:“是啊,家祖父司空恰是文烈皇後的從兄。祖父活著時,便極力要促進我為皇子正妃……最後……我倒是真嫁給一名王了……公主,這裡是椒房殿。我小時候跟從祖父來過的。自從十年前太後薨逝,這裡從未有人居住過呢。”
“皇上令我等王妃先來拜見公主。新婦不幸,寡居王府。本日前來,隻要一事要求公主,請代為上呈:晉王遇害,妾知為天命。我嫁於晉王,自知福薄不配。王府內姬妾成群,五子三女都非我所生。我調劑運營,費儘周折。此次王師既平四川,又為王爺報仇,我心已足。除了為我等數百口人度日所需的賦稅,我願將晉王和我家的府庫悉數獻給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