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沉硯俄然蹙眉,又看了眼青嫵。
蕭沉硯不知想到了甚麼,俄然握住了青嫵的手,一瞬不瞬的盯著她,“若我要尋一人的靈魂,是否也能在此處找到?”
“玉郎的聲音在飄遠,他讓我救我!”
一隻手直接抓住抽來的鎖鏈,又聽戧的一聲,長劍出鞘朝下一斬,鎖鏈回聲而斷。
“陰陽路暮氣滿盈,活人出來,還不成為孤魂野鬼的盤中餐,不被奪舍,也要被吸乾陽氣!”
這是一場豪賭。
綠衣鬼差圖窮匕見,乍見三個活人呈現在陰陽路,目光在觸及蕭沉硯身上的功德金光後,更是狠狠嚥了口唾沫。
“敢壞了差爺我的法器,你們三個來都來了,乾脆也彆走了!”
但是下一刻,一股活人難以發覺,卻令鬼物神魂俱顫的可駭凝睇感劈麵襲來。
“隻要在穆英找到王玉郎生魂的時候,存亡簿纔會反應過來,鬼差臨門,也隻會到王玉郎的肉身邊守著,等著拘魂。”
“大膽凡人,竟敢斬斷勾魂鎖!”
“蕭沉硯。”青嫵俄然反握住他的手,當真道:“我是來幫你的,你情願信我嗎?”
綠衣鬼差聞言,眼中歹意更重:“好啊,本來是尋魂來的,現在的凡人可真是好大的膽量。”
或許是十年如一日陰風入骨,即便他手上冇有魂燈,也冇感受四周的陰風有多麼滲骨。
這回真是活久見了!
信賴一個成分不明,披著活人皮郛的鬼物嗎?
‘孩子’司徒鏡狠狠掐了一把本身的大腿,深吸一口氣:“公然,是我太年青!”
“你啊。”青嫵壓下翻湧起來的貪婪勁兒,儘力翻滾出一點人味兒來,“你怕是不曉得,在這條陰陽路上,你的存在有多亮眼。”
“敕令,陰陽路,開!”
“滾——”
可當他真正見地到青嫵的走陰後,下巴都要驚掉了。
青嫵在看到綠衣鬼差的刹時,眼神就冷了下去。
陰風退散,統統都彷彿幻覺。
乃至,在進入陰陽路後,他身上的陰煞之氣還冬眠起來了,像是害怕著,不敢冒頭。
“嘖嘖嘖,這一身功德金光另有王命龍氣,天生的帝王命格,難怪阿嫵你敢讓他直接來走陰陽路了。”
尖嘯聲從霧中響起,惱羞成怒般吼道:
蕭沉硯感覺陌生又熟諳。
“《陰典》有序,生魂不成拘,違者免除陰職,投入火山天國。”
但即便那些凍骨的陰風冇了,陰陽路也冇那麼好走,雙腳像是現在泥沼黃沙中,冇法借力,每一步都要耗儘極大力量。
“好亮啊……”
他整小我鬼氣森森,眼神不善的盯著青嫵三人。
穆英已被攙扶出來,手裡提著青嫵給的那盞花燈。
兩道身影跟在前麵,青嫵不動聲色看著,冇有再幫手。
“甚麼好亮?”
“我將你的陽火都封入了魂燈當中,它會指引你找到你兒子,不管再聽到甚麼聲音都不要轉頭。”
青嫵直勾勾看著他,眼神讓蕭沉硯感到幾分陌生,不是平時的戲謔和玩世不恭,反而帶著不含人道的貪婪。
“而在陰陽路上遊走的,或是枉死之魂,或是冤死之鬼,它們對人間執念未消,會一向浪蕩在此處,尋覓一個重回人間的機遇。”
十年前,他父母在東宮自焚,她父母兄長死於北境,事發在同一日。
穆英節製不住墮淚,她下認識跑起來:“前麵,就在前麵!”
但不幸的是,不但她的父母兄長身後靈魂失落。
冇再廢話,青嫵一手牽著穆英,另一隻手拽著蕭沉硯的袖子,拉著兩人朝前邁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