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偶爾的機遇,老婦人在山中撿拾柴禾時,偶然間碰上一夥盜賊正在劫殺商賈。她跟著丈夫習過一些技藝,卻也有些眼力,看出這夥盜賊練習有素,底子不像烏合之眾。更有甚者,這些人還設備了上百具軍弩。此中有一個疤臉男人,技藝高強,脫手暴虐,常常將人一刀兩段,給老婦人留下了極其深切的印象。這夥盜賊行動很快,轉眼間便將商隊裡幾十號人搏鬥殆儘,帶著貨色吼怒而去,留下各處屍首,景象跟老婦人的丈夫遇害時的狀況一模一樣。
老婦人擔憂他們去而複返,趴在草叢裡一時未敢輕動。誰知,隻過了三柱香的工夫,又有大隊人馬殺了過來,倒是城陽郡的官兵。聽那些官兵的稱呼,恰是城陽太守大人親身來了。老婦民氣中暗喜,正欲上前首告,俄然便愣住了,因為她看到阿誰疤臉男人就畢恭畢敬地站在太守大人身邊。
既然已經有了目標,歸去的時候,衛平也就不如來時那麼焦急,一起上打尖住店都由著田華去安排,倒也不緊不慢,十天以後,終究到達了京師洛陽。
固然老婦人甚麼也看不見,衛平在她麵前還是始終保持著謙恭有禮。一來,身為士族後輩,禮節本就是應當隨時重視的事情。二來,老婦人曉得並且情願說出他殺父仇敵的下落,又是年長之人,他也該當賜與需求的尊敬。
黑娃連連點頭道:“娘,俺曉得了。”
“娘,你的眼睛好了?能瞥見俺了?”話音剛落,黑娃就從內裡風風火火地衝了出去,撲到老婦人麵前,大聲說道,“娘,俺是黑娃啊,你好都雅看俺。”
老婦人說了這麼久的話,彷彿耗儘了力量,又是一陣狠惡的咳嗽,聲音逐步衰弱下來:“黑娃如何還冇返來,如果臨走前能再看他一眼,我也就無憾了。”
衛平總算是明白了,老婦人竟然是想借他的手撤除石崇,以替亡夫報仇。不過,如果石崇真是殛斃衛瑾的幕後凶手,老婦人的籌算和衛平的目標也就不存在衝突。衛平不由拱了拱手,很當真地說道:“請白叟家放心!人在做,天在看。人能夠欺,但天不能欺!即便小子現在何如不了他,但總有一天,小子要將他繩之以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