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女頭一回擺盪了。

裴景行抹了抹眼角：“我曉得鶯兒不是人，但不管她是人是鬼，她都是我的老婆。還請你們幫幫手，奉告我有誰曉得鶯兒的下落。”

胡女倒不以為畫皮是在騙她，遵循傳聞所說，百鳥朝鳳衣用金絲在衣裙的背後繡了一條鳳凰，又在裙襬處繡了一百隻活矯捷現的鳥，冇有一隻是重樣的。書畫另有假貨，但衣裙卻不會有，更不必說是百鳥朝鳳衣這類耗時耗資龐大的衣裙了。

畫皮聞言，一張臉冷了下來：“你覺得我是誰，會拿假的來騙你麼？”

被戳破心機的裴景行不怒反笑：“我不過是鑽了鬼怪小瞧人的空子，騙了他們一回。現在我被夜叉騙了，也算是扯平了。”

“有點怕？”畫皮饒有興趣地看著胡女，“應當是很怕吧？你曉得我要如何扒你的皮麼？重新頂劃開一道口兒，把水銀灌出來，如許你的皮和肉就會主動分開，我也不消擔憂你的人皮會破壞了。”

胡女瞪大眼睛，看著越來越近的刀，大喊道：“我承諾你，我承諾你！你把百鳥朝鳳衣送給我的族人，我把我的皮送給你！”

自她出世起，身邊統統人都在在教誨她，他們的生命必須閉幕在聖地裡，不然氣憤的天神會降下獎懲，讓他們身後的靈魂冇法升入天國，而是被天神降下來的雷電、風暴與毒蛇折磨。

裴景即將特性說得那麼較著，很快就有鬼猜出鶯兒的身份：“莫非是畫皮？”

裴景行和西京的墨客來往未幾，他學著影象中裴懷玉的模樣，對著夜叉拱手拜道：“還請你奉告我鶯兒現在在哪，我必有重謝。”

腳尖堪堪能碰到空中的胡女落空了支撐，使不著力來，冰冷著一張臉，看著畫皮肝火沖沖地從屋外出去。

“這黑血是夜叉的毒，”蘇衍放開裴景行的手，“如果你冇找到畫皮就被毒死了，夜叉就能通過你手上的印記找到你，把你吃了。”

“鶯兒是誰？”

畫皮自有她的籌算。

“看夠了？”畫皮等了一會兒，有些不耐煩了，“那我們開端吧。”

裴景行不解，但還是依言將手伸出來。

畫皮此時已經追了上來，麵對躊躇不決的胡女，她毫不手軟，左手用力向前一揮，綁在胡女的腰間，緊接著向後一拉，把人甩進屋中！

胡女深吸一口氣，冒充查抄百鳥朝鳳衣，隨後趁著畫皮不備，俄然暴起。手中扔出兩枚黑球，直擊畫皮麵門！

不出裴景行所料，他一個淺顯人的身份，很快就吸引了鬼市上很多鬼怪的目光，有幾個大膽的乃至直接湊上來，圍在裴景行四周，獵奇地打量著他。

胡女連連點頭：“或者等我找到了聖地，我把太子藏在聖地裡的寶藏送給你！”

有新來冇多久的鬼怪，因為還儲存著人間的影象，對裴景行的遭受非常憐憫：“唉，如此密意的男兒，當真叫人佩服。”

“畫皮？”夜叉高低打量著裴景行，“你長得倒是比旁人都要漂亮，難怪本來偏疼墨客的畫皮看上你了。”

是啊，就是因為本身出爾反爾，因為怕死而無私地把聖地的奧妙推開。天神，這就是你降下的獎懲麼？